“帶路吧。”
林燁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他沒有多問病情,也沒有提任何條件,這份超然與篤定,反而讓幾近絕望的蘇文倩心中升起了一絲實實在在的希望。
“多謝林先生!車就在樓下!”孫濟仁連忙說道,引著林燁快步下樓。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如同沉默的巨獸,靜候在破舊的居民樓下,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司機早已打開車門,林燁與蘇文倩、孫濟仁迅速上車,引擎發出一聲低吼,平穩而迅速地匯入車流,朝著城西的臨江頂級別墅區駛去。
車內氣氛壓抑,蘇文倩雙手緊緊絞在一起,指尖發白,不時用哀求而焦急的目光看向閉目養神的林燁。孫濟仁則低聲向林燁簡單介紹著情況:
“楊先生是昨夜突然發病,初時只是精神萎靡,以為是勞累過度。但到了后半夜,開始渾身發冷,意識模糊,口中胡言亂語。請了數位西醫專家和國內知名的中醫國手,用了各種儀器檢查,均查不出具體病因,生命體征卻在持續惡化……”
林燁靜靜聽著,未發一言,體內真氣緩緩流轉,恢復著方才煉丹的消耗。
車子駛入一處戒備森嚴、環境清幽的別墅區,最終停在一棟氣勢恢宏的獨棟別墅前。早已有管家和傭人守候在門口,神色惶急。
一行人快步進入別墅,穿過奢華的大廳,徑直來到二樓的主臥室。
臥室極大,裝修典雅,但此刻卻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藥味和一種難以言喻的陰冷氣息。數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圍在床邊,各種昂貴的監護儀器發出規律的滴答聲,屏幕上顯示的數據卻不容樂觀。
床上,一個年約五十、面容剛毅卻此刻蒼白如紙、印堂發黑的中年男子躺在那里,正是楊建國。他雙眼緊閉,眉頭緊鎖,身體在不自覺地微微顫抖,仿佛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他的呼吸極其微弱,胸口起伏幾乎看不見,露在被子外的手掌皮膚下,隱隱可見一絲不正常的青黑色脈絡。
幾位醫生看到孫濟仁帶著一個如此年輕的陌生人進來,都露出了詫異和不以為然的神色。一位戴著金絲眼鏡、氣質權威的老者皺眉道:“孫老,這位是?楊先生現在情況危急,恐怕經不起……”
孫濟仁直接打斷他,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鄭重:“這位是林燁林先生,醫術遠在我之上,是楊先生最后的希望!”
幾位專家聞言,臉上質疑之色更濃,但見蘇文倩都對其畢恭畢敬,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是默默讓開位置,眼神中充滿了審視與不信。
林燁沒有理會這些目光,他走到床邊,目光落在楊建國臉上。
九轉玄瞳,開!
世界化為灰白,而楊建國體內的景象,讓林燁的目光瞬間一凝!
在他的“視野”中,楊建國的五臟六腑,尤其是心脈和大腦,竟被一股濃稠如墨、不斷翻滾蠕動的黑氣死死纏繞、侵蝕!這黑氣與那晚冷峻青年心脈中的煞氣同源,但更加濃郁、更加惡毒、更加具有侵略性!它如同活物,正在瘋狂吞噬著楊建國的生命精元與魂魄之力!
這絕非尋常疾病,甚至不是普通的邪功所致!這是有人以極其陰毒的手法,將一道蘊含著強烈詛咒和吞噬意志的“煞種”,打入了楊建國的體內!
“煞種蝕魂……”林燁心中凜然。這種手段,已然超出了一般古武或邪功的范疇,更近乎巫蠱咒術!施術者的歹毒與修為,恐怕還在那“黑蛇”之上!
“林先生,我丈夫他……”蘇文倩見林燁神色凝重,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不是生病。”林燁收回目光,語氣平淡卻石破天驚,“是被人下了極其惡毒的咒術。”
“咒術?!”
此言一出,滿室皆驚!幾位專家更是露出荒謬和嗤笑的神情,若非場合特殊,幾乎要出聲駁斥。這都什么年代了,還咒術?
蘇文倩和孫濟仁也是愣住,但他們見識過林燁的神奇,不敢全然不信。
“林先生,那……那還有救嗎?”蘇文倩顫聲問道,這是她唯一關心的問題。
“我既然來了,自然會盡力。”林燁淡淡道,“所有人,退出房間三米之外,未經允許,不得靠近,不得發出任何聲音。”
他的語氣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威嚴。蘇文倩立刻示意,所有醫生護士雖然滿腹疑竇,但在女主人的堅持下,還是退到了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