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尋常的傍晚,只是家里多了一位客人。
多納泰洛帶著他警備隊的同事格羅里來家里用晚餐。
格羅里是個身材精干、眼神活絡的男人,嘴角總掛著一點好奇的笑意。
餐桌上,話題不知怎的就轉到了你身上。
格羅里顯然從多納泰洛或其他鄰居那里聽說了“小芙爾摩斯”的名聲,他帶著幾分調侃又十足感興趣的語氣對你說:
“嘿,小子,聽說你眼光毒得很,比我們隊里一些老油條還厲害?光在街坊間猜猜誰家丟了貓可不夠勁兒,怎么樣,想不想跟格羅里叔叔去見識見識真正的‘大場面’?”
他身體前傾,壓低了聲音,仿佛在分享一個了不起的秘密:
“南區倉庫那邊,昨天出了樁盜竊案,現場還留著呢。要不要去瞧瞧,看你能不能推出點門道來,找出那溜門撬鎖的賊骨頭?”
你握著叉子的手停頓了一下。
真正的犯罪現場?
這個詞匯帶著一種冰冷的、與你平日觀察鄰居生活截然不同的質感,但它同時散發出一種難以抗拒的吸引力。
你的大腦幾乎立刻就開始想象現場可能留下的痕跡:腳印、鎖具的刮痕、物品被翻動的方式……
“不行!”
多納泰洛斬釘截鐵地打斷,眉頭擰成了一個結。
“阿德里安還太小,那種地方不是孩子該去的。血腥氣、混亂場面,會嚇到他。”
一陣短暫的沉默。
一直安靜用餐的卡洛琳輕輕放下了刀叉。
她看了一眼多納泰洛,眼神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埋怨,聲音輕柔,卻像羽毛一樣拂過多納泰洛緊繃的神經:
“多納泰洛,你總是這樣。工作,工作,永遠都是工作。你仔細想想,上一次單獨帶阿德里安出去,是什么時候的事了?孩子需要父親的陪伴,而不只是一個回家吃飯睡覺的影子?!?/p>
她的話語沒有責備,只有淡淡的無奈和提醒,卻比任何爭吵都更有力量。
多納泰洛怔住了,他看向你,你正低著頭,看不清表情,但那份超乎年齡的安靜讓他心里驀地一軟。
他意識到,自己對這個養子的了解,或許真的遠不如對警備隊的巡邏路線來得熟悉。
格羅里見狀,趕緊打圓場:
“哎呀,隊長,別那么緊張嘛!就是個普通的盜竊現場,沒什么嚇人的。有我格羅里在,保證寸步不離地看著這小子,絕對安全!就當是……帶他去見識一下,滿足一下孩子的好奇心,也是好事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