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鳴神大社靜謐而神秘,巨大的神櫻樹在月光下灑落斑駁的光影。
八重神子慵懶地倚靠在欄桿上,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逗弄著一只團雀,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卻深不見底的笑意。
神里綾人靜立一旁,月光勾勒出他清俊卻難掩銳利的側臉。他手中把玩著一枚冰藍色的棋子,目光投向山下燈火朦朧的稻妻城,眼神深邃。
“所以說呀,小狐貍的鼻子總是最靈的。”
八重神子率先開口,聲音帶著慣有的戲謔,卻透著一絲冷意:
“勘定奉行那條老狐貍……果然還是按捺不住,又和至冬的‘客人’搭上線了。特殊貨物?天守閣布防?呵,真是半點新意也無。”
綾人指尖的棋子微微一頓,聲音平穩卻帶著不容錯辨的凝重:
“柊玄蕃所求,無非是重振柊家聲威,乃至更進一步。而愚人眾所圖,從來都只有一個。他們沉寂了一段時間,如今鎖國令方解,便迫不及待地再次伸手,所謀必定更大。放任不管,恐生大患。”
“哦?那依你之見,我們這位新任的‘家主大人’,是知情呢,還是又被當成漂亮的傀儡擺在前臺呢?”
神子歪著頭,笑容玩味。
“千里小姐或許有所察覺,但以她的性格和目前處境,大概率是被蒙蔽或無力阻止。”
綾人冷靜分析:
“關鍵在于,我們即便察覺,卻無實證。貿然動柊玄蕃,打草驚蛇不說,更會徹底逼反整個勘定奉行,屆時稻妻內外貿易必將大亂,正中愚人眾下懷。”
“所以,需要一把能打破僵局,卻又不會讓局勢徹底失控的‘鑰匙’。”
八重神子輕輕推開團雀,站起身,紫羅蘭色的眼眸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一把……來自璃月的鑰匙。”
綾人微微頷首,顯然與她想到了一處:
“璃月使團。他們此刻正在稻妻,身份特殊,既是客人,也可成為‘變數’。尤其是……那位南佑秘書。”
他提到這個名字時,語氣有微不可察的停頓。
“是啊,那個有趣的小家伙。”
神子輕笑:
“他身上糾纏的因果,可比整個使團加起來都要復雜。愚人眾想利用勘定奉行的渠道,我們何不反過來,利用這位與愚人眾有‘舊怨’的璃月使者?”
“但要讓他,乃至整個璃月使團心甘情愿地卷入這場渾水,并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