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中的迷途者呀,為何垂淚?”
孩童清唱穿透沙暴。枯死的圣樹根系間,納西妲懸浮于破碎的月光中,掌心托著一枚發光的樹種。
“你好呀,阿佑,我們又見面了。”
當她指尖輕點你心口,劇痛的黑印突然浮現父,母最后的記憶殘片:
父親脊背的魔鱗解剖圖,鱗片下埋著微型赤王水晶陣列;
母親七弦琴的琴腹,里面嵌著半枚草神之眼碎片;
赤日凌空的阿如村,方尖碑底座裂開,露出與父親背上完全同構的水晶陣列。
“他們將自己改造成了活體密鑰。”
納西妲的嘆息讓枯樹綻出新芽。
“當赤日降臨,你父母的肉身將與方尖碑共鳴,撕開赤王污染的維度。”
“他們試圖獻祭自己的生命,凈化地脈的污染,治愈這世界上所有的魔鱗病。”
你沉默著。
翠光涌入四肢百骸的剎那,你終于聽懂圣樹哼唱的古老歌謠——
“以骨為楔,以血為泉,
凈罪的赤日焚盡雙翼;
待新生的幼苗刺破焦土,
世界將銘記沙葬的晨曦。”
腕間黑印驟然收縮成晶石烙印,而深淵底部父母的剪影,在神之眼的光芒中化作兩株纏繞的鶴望蘭,根系深深扎進赤王巨眼的瞳孔。
你驚醒了。
劇痛如赤王陵的沙暴撕扯著每一寸神經。
不同的是腕間冰涼的觸感——那個名叫坎蒂絲的少女正用浸透藥液的亞麻布纏繞你潰爛的手臂。
你試圖撐起身子,纏滿繃帶的手腕卻傳來骨骼錯位般的脆響——
“別動。”
她聲音冷靜,動作卻透著急切:
“你的血會吸引沙蟲。”
昏黃油燈下,你看清她的面容:麥色皮膚綴著細沙般的金粉,發辮間編織的赤銅鱗片隨動作輕響,那是阿如村守護者的標志。
當她掀開你的胸口的繃帶換藥時,你們同時僵住——
潰爛的皮肉下,幾片暗金色鱗片刺破皮膚,邊緣流轉著金屬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