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
枕風正在給秦長寂煎藥。
滾燙的藥汁倒出來,用調羹緩緩攪動著,輕輕地吹涼。
她一向寡言少語,細心而又聰慧,給人生冷勿近的感覺。
像她今日這般溫柔的一面,靜初還是第一次見。
二人的腳步聲驚動了枕風,立即抬起臉來,宿月眼尖地看到,她的眼睛有些微紅。
“你眼睛怎么了?”宿月立即詢問。
枕風忙低垂了眼簾:“適才被煙氣熏到了,這木炭有些受潮。”
“秦閣主呢?是不是在睡覺?”
枕風搖頭:“沒有吧。”
靜初推門入內,秦長寂正側身背對著門口,聽到腳步聲,頭也不回。
只悶聲道:“我這都是皮外傷,說了不需要他人照顧。你回去吧。”
靜初打趣道:“我就說枕風怎么不高興,原來是你拒絕了人家的好意。”
秦長寂立即一驚而起,后背的傷令他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涼氣:“你怎么回來了?”
靜初將適才回到侯府之后發生的事情,還有自己的猜測說了。
“我有點不太放心,所以來與你商議一下,看讓哪位長老帶著我的指環,出發去一趟冀州。”
“我去。”秦長寂毛遂自薦。
“當然不行,”靜初立即一口拒絕:“你剛受了傷,怎么禁得住馬背顛簸?”
“這點小傷算什么?對于我而言不過是家常便飯。再說你不是要進宮侍奉太后嗎,我不必擔心你的安危。”
秦長寂斬釘截鐵。
靜初搖頭,也帶著毋庸置疑:“我們只需要派一個人快馬加鞭,追上池宴清,阻止他的行動就可以,又不是要打打殺殺。
假如實在趕不及的話,就憑借我的信物,調度分舵的人馬,前往營救。
我也不知道哪位長老對冀州那邊更比較熟悉,所以才來找你商議。”
秦長寂略一沉吟,痛快道:“那就交給柳長老吧,他與冀州分舵主關系較好。不過柳長老這幾日不在總舵,你聯絡不上他。
你將信物交給我,我派白胖子立即跑一趟,還要交代清楚一些注意事項。”
關于王不留行的事務,一向都是秦長寂負責,靜初的確不太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