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回來吃飯嗎?”
晚梨按下發送鍵,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停留。
今天是他丈夫景塵洲從國外談生意回來的日子,廚房里擺滿了精心準備的食材,餐桌中央放著一束淡藍色的鳶尾花——那是景塵洲曾經隨口提過喜歡的花。
三分鐘后,手機震動。
“不了,公司還有點事。”
簡潔,疏離,連一個多余的字都不愿施舍。
晚梨盯著那條回復,唇角牽起一絲微不可察的弧度,像是自嘲,又像是早已習慣的麻木。
她退出聊天界面,面無表情地點開朋友圈。
一條動態正在刷屏。
來自蘇北珊。
景塵洲愛而不得的白月光,是他心口永不褪色的朱砂痣。
一條聊天記錄截圖占據了手機屏幕。
蘇北珊的頭像旁是一行字:“塵洲哥哥,我今晚想看無人機表演。”
下面那個熟悉的頭像回復:“好,安排。”
時間顯示就是今晚九點。
晚黎抬眼看向墻上的掛鐘,八點五十九分。
她緩緩起身,走向落地窗。窗外,城市的夜空漆黑如墨,零星點綴著幾顆黯淡的星。
九點整。
第一束光劃破夜空。
接著是第二束,第三束,成千上萬的光點同時亮起,在夜空中排列組合,變幻出絢爛的圖案。
玫瑰、心形、星辰,最后定格成一張清晰的人臉。
那是蘇北珊的臉。
精致、優雅、不可方物。
無人機精準地捕捉了她最動人的微笑,在夜空中綻放,像一個無聲的宣告。
樓下街道上,人群聚集,驚嘆聲和羨慕的議論隱隱傳來。晚梨站在窗前,一動不動。
她記得景塵洲從不做這種張揚的事。他們結婚時,連婚禮都辦得極為簡單,他說不喜歡喧嘩,不喜歡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原來不是不喜歡,只是對象不對。
手機又震動起來,是閨蜜發來的消息。
“晚晚,你看到了嗎?那個無人機表演!我的天,景塵洲這是瘋了嗎?他知不知道這是在打你的臉?”
晚梨沒有回復。
她慢慢滑坐在地板上,冰涼的大理石透過薄薄的衣料滲入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