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門之后,林安勇被秋風這么一吹,才緩過神,他自己搖搖頭:“我以前也知道這些,為啥我就說不出來呢?”
林曉晚走在林安勇身邊:“因為習慣了,也因為爹孝順,但是爹,孝順不能愚孝,否則苦的是你的妻兒。”
林安勇承認這點:“是呀,這些年你們娘幾個沒跟我過上好日子,我這心里也是難受。”
林曉晚又接著道:“但是爹比他們強,因為爹教會了我們姐妹正直善良,讓我們人品端正,不像是我堂哥堂姐,整天歪門心思的占人便宜見不得人好,在以后的人生中,我們會越走越好,他們只會越走越偏。”
否定的同時也要給與肯定,讓林安勇樹立信心,要是總是一味的批評,那會讓林安勇很難自信,很難立起威望。
這話果然鼓舞了林安勇,他很肯定的道:“別的我不能說,但是對你們三個的教導我真的是用心的,雖然咱們家窮,但是我也還是讓你們都上學識字,就是希望你們以后能走正道做好人。”
林曉晚笑著道:“所以我們都變得越來越好了,爹以后也要改變,爹,你要相信自己,你會超過大伯三叔很遠,是他們想不到追不上的那種,以后咱們跟他們都不在一個層面上。”
林安勇信心大長的看著林曉晚:“真的能么?”
林曉晚堅定地點點頭:“一定能。”
陸戰北看著鼓勵岳父的小媳婦,心里美滋滋的,這個小狐貍,才十八歲,像是活了幾十歲一般,心里比自己想的還透徹。
他們剛到家,在門口就遇見了林紹鋼。
林紹鋼看見林安勇高興壞了:“二叔,可算是等著你了,我先在你家吃個中午飯,下午你跟我去割稻子。”
林安勇看著林紹鋼,這一身干干凈凈的,一看就沒去地里:“你就干等了我一上午?你也沒去地里?”
林紹鋼很理所應當的道:“我自己走那么遠多累,正好你有自行車,再說你怎的下午也去,這不是一就是,二叔,趕緊進屋吃飯。”
林安勇明白林曉晚剛才說的話了,這大哥家的孩子真的長歪了:“我跟你奶說了,我忙,沒空幫你家割稻子了,你進屋吃口飯,就趕緊去地里吧,我不去。”
“啥?二叔,你不去?那么多活,你不去誰干啊?”林紹鋼臉色變了,因為基本每年自己那些活都是二叔干的,現在林安勇說不去,那不就是自己要干很多活了?
林安勇本來沒想過這些,可是想到了之后,再看這個侄子,感覺就變了:“那是你們家的活,你也不上班,不是應該你干么?指望別人幫忙還能指望一輩子,先不說我也會老,那我還不能有自己的事么?”
林紹鋼從來沒聽過這么說話的林安勇,他瞪著兩眼睛看著林安勇老半天:“二叔,你瘋了?”
最后憋出了這么一句話之后,還是直勾勾的看著林安勇。
林曉晚在林安勇身后差點笑出來,這越是被壓迫久了的,越是容易反抗起來,因為他做的什么都是跟以前不一樣的,都會讓以前習慣的人不習慣了。
陸戰北看著憋著笑的林曉晚,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林曉晚摸摸頭,對著陸戰北吐了一下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