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踏進蕭家大門,宋清歡就快步迎上來。
她想像從前那樣拉我的衣袖,我直接側身避開。
她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卻還是扯出個笑:
“墨淵,節哀。
老將軍與少將軍是為國捐軀,只是……天命難違。
你如今只剩我了,別鬧了,我們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我看著她那副虛偽模樣,只覺得反胃。
這雙手,前幾日還在翰林院替蕭明遠整理衣冠。
這張嘴,上周還在御前替蕭明遠辯解“才學無雙“。
我轉身就往靈堂走,每一步都沉重無比。
守靈的七天,我跪在靈前,不敢合眼。
一閉眼就是父兄出征前拍我肩說“淵兒守好家“的模樣。
宋清歡只來了一次,連香都沒上,就說“宮里有事“走了。
倒是聽見下人們的議論:
“公主昨日帶蕭大人去游湖了,還親自給他剝蓮子“
“蕭大人說想吃城南的糕點,公主立刻派人去買“。
下葬那天,我一身孝服,扶著父兄的棺木剛出府門,迎面就撞見喜慶的儀仗。
紅綢掛滿街巷,樂聲震天響。
宋清歡穿著嫁衣,坐在轎輦上,蓋頭下的金飾晃得我眼花。
她竟選在這日,嫁蕭明遠為駙馬!
我沖過去攔住轎輦,拳頭攥得發白:
“宋清歡!我父兄今日出殯,你非要選這日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