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得……足夠久了。”
君墨寒的語調(diào)帶著一種近乎嘆息的悠遠,那些無法想象的漫長歲月仿佛在他平淡的話語里留下沉重的回響。
“久到見過滄海桑田變遷無數(shù)次,久到星辰誕生又寂滅如同煙火明滅……久到有時靜立于無盡虛空之中,望著亙古不變的星河流轉,也會……感到一種深入骨髓的疲憊和寂寥。
這無關力量強弱,也無關掌控權柄的大小。這是活得太久,見慣世事無常與生離死別之后,一種難以言說的重量。”
云凝聽著,心頭那份因他的闖入而產(chǎn)生的巨大戒備和警惕,在這一刻如同初春的冰雪,被一種難以抗拒的暖流悄然融化。
她看到了一個與傳聞中截然不同的君墨寒,一個強大卻真實的靈魂。
他再次看向她,眼神里只剩下一種純粹的、執(zhí)拗的、帶著穿透靈魂般力量的誠懇:
“所以,凝兒,”他伸出手,并沒有觸碰到她,只是在她面前展開掌心,仿佛在遞出某種無形的、極其珍貴的東西。
“試著相信我一次。”
“試著相信,在這混亂星河、寂寥世間,我是那個你可以放心依靠的人。”
“試著……給自己一個喘息的機會。”
他的話語如同帶著暖意的涓涓細流,溫柔卻又強勢地,沖刷著她心湖周圍布滿荊棘、壘砌著冰冷高墻的心牢。
“別把自己,永遠鎖在這方寸之間的心牢里。”他的聲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懇切,“試著,走出來看看?”
云凝喉嚨發(fā)緊,一種從未有過的、混合著巨大沖擊、無措慌亂和隱秘渴望的情緒在她胸腔里左沖右突。她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信任?依靠?這些詞語對她而言太過于陌生,甚至帶著某種可怖的意味。從那個冰冷殘酷的“煉獄”爬出來,成為叱咤風云的帝尊,她早已將自己鍛造成了唯一可信賴的“神”,如今卻要她主動放開這唯一的支柱?
更何況,潛意識里,那屬于21世紀靈魂的、對婚姻制度和親密關系的深刻恐懼,再次像陰影般籠罩上來。
捆綁、束縛、失去自我、背叛的痛苦……那些烙印在靈魂深處的文化基因記憶,讓她本能地對這種承諾式的“依靠”產(chǎn)生抗拒和恐慌。
結成道侶,分享一切?這在她復仇的歲月里,從未進入過她的思考范疇!那像是一座比復仇之路更難攀登的、充滿未知恐懼的高峰。
君墨寒仿佛看透了她眼底翻涌的劇烈掙扎和無措。那雙深邃如冰魄的眸子里,并沒有流露出任何失望或者不耐,反而多了一份理解的沉靜。
他似乎早已預料到,打開這扇沉重的心門,絕非一朝一夕之事。
他緩緩收回了那只伸出的手,沒有半分勉強或失落。
“凡事論跡不論心。”
他再次開口,聲音恢復了慣常的清冷,卻又帶著一種磐石般的穩(wěn)定力量,不容置疑地,將那份承諾烙印在此刻的空氣里:
“無需困擾。時間于我,如同長河。我會一直在,陪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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