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夫人被這接二連三的刺激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老臉漲紅。
她一手捂著心口,一手指著傅修沉,嘴唇哆嗦著,“你……你……孽障!你是要氣死我啊!”
然而,傅修沉卻連眼皮都沒多抬一下。
他扶住身邊溫靜姝,聲音沉穩得聽不出一絲波瀾:“媽,這里空氣不好,我陪您上樓休息。”
溫靜姝擔憂地看了一眼暈倒的弟妹和氣得快背過氣的婆婆,欲言又止。
但傅修沉已經不由分說地攬著她的肩膀,半護著她,徑直穿過這一片雞飛狗跳,朝著樓梯走去。
經過傅承平時,傅修沉腳步微頓,側頭,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嗓音微涼,“二叔,管好你的爛攤子,再有下次,我不介意讓許家知道得更詳細一點。”
傅承平渾身一顫,看向傅修沉的眼神里充滿了驚懼和怨毒,卻一個字也不敢反駁。
傅修沉不再停留,當即扶著母親朝樓上走去。
他眼眸微瞇——他這位奶奶,專挑今天老爺子去寺廟齋戒的日子發難,打的是什么算盤,他一清二楚。
無非是想趁著老爺子這尊大佛不在,快刀斬亂麻地把秦婉這枚棋子塞進傅家,既全了她疼愛小兒子的私心,又不敢真得罪了許家,損了傅承平最大的靠山……
畢竟,傅承平能在傅氏集團里混得人模狗樣,這么多年沒被徹底踢出局,仰仗的全是他岳家許家的勢。
傅承平自己是個草包,卻萬萬不敢真把許家得罪死了。
傅老夫人就是吃準了這一點,以為能用自己的輩分和糊涂主意,左右傅家的格局。
真是——一如既往得蠢。
以前看在老爺子的面子上,他對這位偏心的奶奶尚存幾分表面上的尊重,如今既然她親手撕破了這層虛偽的和平,那他也無需再客氣。
樓上主臥,溫靜姝坐在沙發上,依舊心緒難平,眼角帶著淚痕:“修沉,你爸爸他……”
“媽,”傅修沉打斷她,遞過一杯溫水,語氣篤定,“爸是什么樣的人,您最清楚。外面的無稽之談,不值得您傷心。這件事,我會處理干凈。”
她點了點頭,接過水杯,輕輕啜飲。
……
樓下,經過家庭醫生一番急救,許婷婷總算悠悠轉醒。
她一睜開眼,看到圍在身邊的傅承平,想起剛才那錐心刺骨的話,悲從中來,猛地抬手——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結結實實地扇在了傅承平臉上!
“傅承平!你不是人!”許婷婷聲音嘶啞,眼淚洶涌而出,“我嫁給你這么多年,為你操持內外,打理上下,你就是這么對我的?!在外面養女人不說,連野種都這么大了!你還想讓她冒充大伯的種進門?!你要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