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山看了一眼花許顏,見墨云年沒有讓她回避的意思,便直接稟報道:“屬下查到,錦華閣近半年來數筆大額資金的最終流向,都與江南織造有關,而這幾家織造坊的背后,或多或少都與太子母族崔氏有所關聯,另外,錦華閣的趙東家,雖明面上與東宮無往來,但其最寵愛的外室所生的幼子,目前正在崔氏家學中附學,由崔家一位遠房族親照拂。”
這話讓花許顏的動作頓了頓。
果然如此
太子利用錦華閣洗錢,并借此拉攏江南官場和利益集團。
墨云年看向花許顏,語氣聽不出喜怒:“聽到了?錦華閣的水比你想的要深,太子將其視為錢袋之一,你與相宜公主若執意與之相爭,恐怕不止是商業上的風險。”
“多謝王爺告知。”花許顏深吸一口氣,“可正因如此,才更不能讓其肆意妄為,這不僅關乎相宜繡坊的存亡,或許也能為查明軍餉虧空案,撕開一道口子。”
她不能讓花鞍一直在牢中受苦。
可眼下牽扯到了朝堂,憑著她和陳相宜只怕很難解決此事。
她倏地看向墨云年,問道:“王爺既已查到此處,想必不會就此止步,不知王爺下一步,打算如何?”
這話讓墨云年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這小妮子倒是聰慧。
“急什么,蛇既已出洞,總要看清它想咬誰,又要游向何處,才能一擊斃命。”他勾了勾唇角,“錦華閣和相宜繡坊的事,本王自有分寸,至于你,眼下最要緊的事情就是養傷了。”
這話仍舊讓花許顏大為不解。
可既然有求于人,她自然會乖乖聽話。
她離開云王府時,背上的上已經被重新上藥包扎。
等人一走,杜衡便從暗處走了出來,意味深長的看著花許顏離開的背影,許久才開口:“方才換藥的事情,王爺身邊的太醫可有察覺到不對勁?”
“花大小姐肌膚細膩,并沒有任何換皮的痕跡。”女醫搖了搖頭,面色凝重,“下官可以判定,這花大小姐就是從前的花大小姐,沒有被人替代的痕跡。”
杜衡聞言,眉頭緊鎖:“這就怪了,一個人就算經歷大變,性情有所轉變,也不該連行事作風都判若兩人,從前的花許顏,可沒有這般膽識和智計。”
“或許,我們都小看了人在絕境中爆發出的潛力,又或者她身上,有我們尚未察覺的秘密。”墨云年頓了頓,語氣轉冷,“無論她是誰,只要她能助本王扳倒太子,救出花鞍,于我們而言,便是盟友。”
“眼下,盯緊錦華閣和江南織造那邊才是正事。”
“王爺說的是,屬下會加派人手。”杜衡躬身。
接下來的幾日,花家清凈了許多,就連李氏都沒有再找花許顏的麻煩。
只是花許顏并沒有就此放松警惕,反而是命人更加盯著李氏母女的一舉一動。
……
京郊別院,熏香裊裊。
花初語借口讓墨云霆給自己指點畫技,二人相約在此。
她一身緋色衣裙,襯得肌膚勝雪,眼波流轉,盡顯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