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傷勢過重,蘇念安最終還是在醫院待了三天,才被醫生允許出院。
這天,恰好是立冬,家家都在過節。
沒有人來接她,打車打了足足兩個小時,才終于有司機接單。
剛走進家門,與暖氣一同撲面而來的,是一陣嬉戲打鬧的聲音。
衛生間的門沒關,里面傳來女人銀鈴般嬌俏的笑聲,和男人寵溺又無奈的一句句“別鬧”。
她朝著里面看去,夏雨薇正渾身赤裸的躺在浴缸里。
沈言深身上的衣服全都濕透了,他明明是最愛干凈的人,但他仍然拿著條毛巾,耐心的為女人擦拭著身體。
那雙好看的大手一路向下,完全沒有避嫌的意思,蘇念安終于忍無可忍,冷冷的開口:
“你們在干什么?”
沈言深轉過身來,眼神中閃過一絲怔愣:
“你怎么回來了?”
他看著蘇念安的目光落在夏雨薇身上,不慌不忙的擦掉了臉上的水珠,解釋道:
“上次薇薇的腿摔傷了,她本就心智不成熟,我不放心她一個人洗澡,所以幫她擦下身子。”
又是這一套讓人聽了發膩的解釋。
可就在半年前,她和沈言深的第二次婚禮上,她的腿也斷了。
但當時的沈言深卻執意不肯照顧她,直言婚前不宜太過親密。
她一向知道男人的原則,所以也沒有為難他,只是請了個護工照顧自己。
原來那一套原則只是對她來說的,對夏雨薇無效。
蘇念安轉身就走,誰知這一次,手腕卻被沈言深拉住。
男人蹙著眉,臉上閃過一絲不耐:
“你又發什么脾氣?薇薇現在就是個小孩子,你不會還跟一個小孩吃醋吧?”
“再說了,上次為了給你出氣,我把保姆辭退了,后面新招的人總是和薇薇合不來,她都哭鬧好幾次了,現在你又受傷了,我只好親自照顧她。”
“還有,別忘了是誰在醫院潑了她水,害得她摔傷了腿,現在不能自理。”
直到今天,沈言深還依然認為是她潑了水。
想起那天晚上被熱水灼燒的痛楚,蘇念安一把甩開了男人的手,抄起了一旁茶幾上的熱水壺,打開就往夏雨薇身上潑了過去:
“不是硬要說我潑了她水嗎?”
“現在如你所愿,記清楚了,上次不是我潑的,這次才是。”
熱水壺中的水是前兩天燒的,并沒有那么燙,再者夏雨薇本就泡在熱水中,適應了熱水的溫度。
這一潑并沒有給她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但下一秒,她還是撲騰著大鬧起來:
“言深哥哥!這個壞姐姐好兇啊!薇薇的眼睛好疼,薇薇是不是要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