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紀南章說過那一番話后,沈汐每每見到紀南章,心跳總會一陣凌亂。
可紀南章卻沒事人似的,照例喂她吃藥,給她做飯,帶她去散步。
他們就像兩個老朋友一般,偶有拌嘴,卻也有說不完的話。
大多時候都是紀南章滔滔不絕,沈汐安靜聽著,她本就不是話多的人,可她喜歡聽紀南章說話。
紀南章始終不曾提起過她離開后宋家和秦家的情況,那是他們之間的默契,所以她也從來沒有問過。
養傷的這些日子,是沈汐生命中最輕松最安寧的時光。
她從沒想過,原來自己也可以悠閑地看日出日落,不用時時刻刻將目光鎖定宋韞。
她也可以有說不的權利,而不是主人說什么就是什么,她只有聽從的份。
她的手不再沾染鮮血,她的神經不再時刻緊繃,更不用因為哥哥而擔驚受怕。
沈汐的人生里,好像眉心微微一蹙。
她的后背全是數不清的傷痕,新傷舊傷加在一起,觸目驚心。
甚至沒有一塊皮膚是完整的。
這根本不是一個女孩該承受的,可這樣的日子,沈汐一過就是八年。
沈汐緊張得捏緊了拳頭,呼吸灼熱地灑在鼻尖,她知道紀南章在看。
紀南章從不回避她看病換藥,一開始她還有些不好意思,時間久了漸漸開始習慣。
后背的傷口忽然抹上了一層藥膏,動作小心翼翼地不似醫生的手法,她回頭望去,呼吸猛地一滯。
“別動。”
紀南章小聲說著,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肩頭,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都開始發燙泛紅。
沈汐緊張得不知所措,就連從前提防暗殺時都沒這般大腦一片混亂過。
她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