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母親撒手人寰,駱家龐大的產業立時成為京城權貴眼中的肥肉,各方勢力欺她孤女無依,明槍暗箭,處處打壓。
自那時起,駱家經營了十幾年的海外貿易便頻生變故,貨船屢屢被冠上“夾帶違禁”的罪名遭扣押審查。
原本與駱家交好,愿為其出航作保的富戶們,唯恐惹禍上身,紛紛避之不及。
一時間,駱家海外商路幾近斷絕,倉庫里絲綢堆積如山,茶葉滯留變質。
一籌莫展之際,是梁泊舟帶著幾位友人親赴官府,為駱家作保,這才堪堪穩住局面,保住了這條命脈。
她沒想到,昔日援手,竟成了今日要挾她的籌碼。
“你威脅我?”她聲音微顫。
梁泊舟面色不變,語氣淡然:“只是看在往日情分上,好心提醒一二。”
駱清歡鄙夷地撇了撇嘴。
相處十年,她今日才真正看清他。
什么好心,分明是想借成親,侵占駱家產業的狼子野心!
失掉海外航線固然心痛,但若留在安遠侯府,只怕整個駱家都會被蠶食殆盡。
她再不愿多看梁泊舟一眼。
“世子的好心,還是留給別人吧!”
冷冷拋下一句話,她便頭也不回地向門外走去。
梁泊舟頓時慌了神,怒聲喝道:“站住!你當安遠侯府是什么地方?豈容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侯府侍衛聞聲而動,剎那間劍光出鞘,寒刃交錯,駱清歡被逼得連連后退。
她從未想過,那個向來對她溫言軟語的男人,竟會命人執劍脅迫她。
慌亂間,她踩到自己的裙擺,直直摔倒在地,白皙的手掌瞬間被粗糙的地面擦出數道鮮紅的血痕。
幾位觀禮的夫人都不禁面露憐惜,可曾經連她指尖稍碰紅些都要捧在手心呵氣的梁泊舟,卻漠然站在一旁,冷哼出聲:
“早乖乖聽話,何至于此?”
駱清歡心頭一陣刺痛,這便是她傾心相待了十年的人。
她咬緊牙關,強忍疼痛從地上站起。
“光天化日之下,安遠侯府難道還要強娶不成?”
梁泊舟面色一僵,一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