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洞之內,光影交錯,明暗不定,仿佛是一處游離于正邪之間的灰色地帶。黑山老妖置身于那片相對明亮之處,而依照過往的交易慣例,因所涉之事多為隱秘,見不得光。比如平日里,不少丹藥的煉制,需以采集生靈的生機,那些仙門中的大佬們,自恃身份,不屑于操持這般陰損之事,便紛紛選擇從黑山老妖這里購置。而他的丹藥來源,多是像鼠妖那般,能在一方稱霸的小妖。當然,交易范疇并不局限于丹藥,功法交易也時有發生,仙門弟子為了快速增強實力,多會偷偷練習魔功。所有來此之人都會站在幽暗一方。幽光阻擋任誰也猜不出對方身份。
然而此次,黑山老妖一踏入暗洞,便瞧見一人竟公然立于明處,背對著他。這不同尋常的舉動,瞬間讓黑山老妖警覺起來,他全身的神經如弓弦般緊繃,眼神中滿是警惕,迅速做好了防御準備。
那人發出兩聲冷冷的嗤笑,聲音在暗洞中回蕩,帶著幾分嘲諷與不屑:“仙魔通吃、大名鼎鼎的玄冥之主黑山老妖,沒想到竟是膽小如鼠之輩。”
黑山老妖眉頭緊鎖,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沉聲道:“閣下此舉不按常理出牌,著實讓在下頗為為難。”
那人卻不以為然,語氣中透著一股莫名的自信:“那是因為我今日要做之事,乃是光明磊落之舉。”
黑山老妖心中暗自揣測,卻無論如何也無法看透此人的實力,直覺告訴他,對方的修為恐怕遠在金丹境之上,極有可能已達元嬰境界。黑山老妖試探著問道:“既然如此,不知閣下究竟是何方神圣?”
隨即,那人緩緩轉過身來。黑山老妖定睛一看,不禁驚愕得瞪大了雙眼,脫口而出:“你……你是……”
“沒錯,我乃飛虎宗三長老孫崖子。”對方語氣冰冷,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自帶一股上位者的壓迫感。
“你要……”黑山老妖剛欲開口,便被孫崖子強勢打斷。
“我要殺了林曜。”孫崖子的話語簡短而狠厲,殺意毫不掩飾地彌漫開來。
黑山老妖聽聞,先是微微一愣,旋即哈哈笑道:“哈哈,您這莫不是在說笑吧?以您的實力,要取一個林曜的性命,那還不是易如反掌?”
孫崖子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陰鷙:“哼,那樣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那您究竟想怎樣?”黑山老妖追問道。
“我要你設法坐實他是魔頭的罪名。”孫崖子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仿佛已經謀劃好了一切。
黑山老妖哼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哼,我也不是一無所知。恐怕您的目標,可不單單是林曜吧?凌霄宗圣女李蕓兒,乃至今日前來我府上的所有人,皆是您的目標,對不對?”
孫崖子面色一沉,并未言語,那默認的態度已然說明了一切。
黑山老妖見狀,心中已然明了,繼續說道:“如此說來,孫川果真是您的私生子?”
孫崖子臉色愈發陰沉,冷冷地說道:“知道得太多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黑山老妖哈哈一笑,試圖緩解緊張的氣氛,但內心實則緊張萬分:“您都站在這兒了,有些事我便是不想知道,怕也是不行了。”
孫崖子同樣哈哈一笑,笑聲中卻帶著一絲威脅:“有些事你知道了,便不想做也得做。”
“倘若我執意不做,難道您還真要取我性命不成?”黑山老妖壯著膽子質問道。
“哼,無需我親自動手。我只需將魔眼助你擒獲柳青青之事宣揚出去,便足夠了。”孫崖子威脅道,眼神中透著一絲狠辣。
黑山老妖大驚失色,滿臉的驚恐難以掩飾,顫聲問道:“你……你究竟是何時知曉此事的?”
孫崖子并未理會他的問題,而是繼續說道:“還有,你的那位小娘子,已然知曉林曜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