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錦擔憂地詢問:“彭醫姑,姣姣的病,可還有治?”
彭醫姑溝壑縱橫的臉上布滿了老年斑,雙眼耷拉著,叫人看不出情緒,聲音沙啞很難聽,“孟小姐已是油盡燈枯之相,不好治啊,老身只能盡力而為。”
盛錦身形一晃,好在旁邊的婆子將她扶住了。
彭醫姑渾濁的目光掃過眾人,目光在盛漪寧身上停留了一瞬,而后才沉聲說:“老身要給孟小姐施針用藥,閑雜人等都回避吧。”
眾人紛紛出了廂房。
盛漪寧給了孟姣一個安心的眼神,也一并離開。
屋內只剩下了孟姣與彭醫姑。
彭醫姑緩緩看向孟姣,眼中的激動之色已再難壓抑。
她枯木般的手緩緩伸向了孟姣蒼白柔嫩的臉,似在欣賞著什么杰作。
孟姣躺在床上,極力抑制著自己想要逃跑的沖動,有些害怕地看著彭醫姑,囁嚅了下唇,發不出聲音。
“別害怕,好孩子。你生來就體弱,大病小病不停,活到今日已受了許多罪,但你也很幸運,是世間難得的容器。很快你的痛苦就會結束了。”
彭醫姑輕輕撫摸著孟姣的額頭,像是一個慈愛的母親,在看著她即將孕育出的孩子。
她的眼神,讓孟姣頭皮發麻,覺得說不出的詭異。
“你要做什么……”
因為事先服了藥,她聲音很輕,聽起來很虛弱,只能發出氣音。
彭醫姑笑了笑,布滿皺紋的臉籠在燈光陰影里,顯得陰森可怖。
她從藥箱里取出了一把匕首,拉過孟姣冰涼的手,在她小臂上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霎時間涌出。
孟姣驚恐地看著她,費勁掙扎著,可卻使不上力。
彭醫姑又取出了一個瓶子,從里面,倒出了一只像水蛭一樣的蟲子。
蟲子似乎聞到了血腥味,朝著孟姣的方向拱了拱身子,瘋狂地蠕動了起來。
在孟姣驚恐的目光中,彭醫姑興奮地介紹說:“這是我的寶貝。它需要一個千錘百煉過的容器。而你,這些年,不斷地中毒解毒,身子已經過了無數毒藥的淬煉,正是它最渴望的容器。它會在你的體內繁衍,孵化,直到你尸身腐朽,便能鍛就百毒不侵,可解百毒之體。”
“蠱……”
孟姣聲音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