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的手指貼在實驗艙的玻璃上,指尖發涼。金屬塊已經暗了下去,像一塊燒盡的炭,只剩下余溫。警報聲撕扯著空氣,伊莎貝拉的手指在鍵盤上敲得飛快,屏幕上的數據流卻依舊混亂。那塊晶體安靜地躺在隔離槽里,仿佛剛才的爆發只是它一次不經意的呼吸。
“它……說了什么?”她低聲問,聲音被警報切碎了。
星耀沒回答。他的目光穿過玻璃,像是落在某個遙遠的點上,眼神深得讓人看不透。
“準備。”他只說了一個詞,轉身時腳步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
外面是深夜,基地燈火通明,空氣中彌漫著鐵銹和機油混雜的味道。遠處的戰艦停機坪上,機械臂正在調試最后一組炮臺,火花四濺,在夜空中劃出細碎的光痕。
指揮中心內,將領們早已到齊。
烈風坐在角落,肩上的繃帶還沒拆,但眼神依舊銳利如刀。其他人神情各異,有人皺眉,有人低頭翻戰術圖。空氣沉悶得像暴風雨前的海面。
門推開的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抬起頭。
星耀走進來,掃了一眼全場:“坐下。”
語氣平靜,卻沒人敢多說什么。他走到主位坐下,目光一轉,開口道:“摩羅動手了。”
一句話,像一顆子彈打進了房間。
“昨晚的能量波動不是偶然。”他說,“那是第一步棋。接下來,他會調動‘灰蛇’和‘赤焰傭兵團’切斷我們的補給線,甚至策反內部人員。”
有人低聲咒罵,也有人開始小聲議論。
一名副將忍不住問:“我們準備好了嗎?”
星耀點頭:“比任何時候都更接近勝利。”
他調出全息投影,防御部署圖立刻浮現在半空。“北側與東側已完成重型火力覆蓋,巡邏隊每小時輪換。地下掩體儲備足夠撐三個月。補給線雖然被盯上,但我們還有備用路線。”
他頓了一下,語氣加重:“最重要的是——我們還有信念。”
整個房間陷入沉默。
“這場仗,不是為了我一個人。”他站起身,走到投影前,“是為了每一個失去過的人,是為了銀河中那些無力反抗的弱者。”
“我們不是雇傭兵,也不是掠奪者。”他回頭看了一眼,“我們是秩序的重建者。”
這句話落下后,不少人眼中燃起了光。
烈風第一個鼓掌,掌聲很快蔓延開來。
清晨,動員大會在訓練場上舉行。
寒風吹得旗幟獵獵作響,士兵們列隊站立,眼神復雜。恐懼、憤怒、期待交織在一起,像一張緊繃的弓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