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報聲像是從金屬深處迸出來的,尖銳得讓人牙根發酸。探測員的聲音在嘶鳴中斷成幾截:“躍遷……波動……增強!敵軍主力……逼近!”
星耀站在指揮臺前,雙手撐著邊緣,指節泛白。他的目光死死釘在全息投影上那片逐漸擴散的紅光,眉頭擰成了深溝。
“烈風!”他吼了一聲,喉結滾動,“集合精銳部隊,準備接戰。”
“是。”烈風應聲轉身,腳步急促,靴跟砸在甲板上的節奏像是一串鼓點。
伊莎貝拉已經調出戰術圖譜,指尖快速滑動,圖層不斷切換。她眼神冷得像冰裂后的玻璃:“他們的援軍比我們預計早了十七分鐘。而且……這不是‘黑曜’能單獨調動的兵力。”
“仲裁者。”星耀低聲重復,胸口那道黑痕突然一陣刺痛,像是有人用針輕輕戳進皮膚。
影蛇靠在操作臺邊,整個人像是被抽干了水分,眼白里爬滿血絲。他的手還在鍵盤上敲擊,動作機械但精準。
“我找到部分線索了。”他聲音沙啞,像砂紙擦過鐵皮,“‘裂隙核心’的能量頻率和某些遠古遺跡信號吻合……這些遺跡……不屬于任何已知文明。”
雷歐皺眉,剛要開口,卻被烈風搶了先:“什么意思?”
影蛇抬起頭,眼神像刀子一樣掃過來:“意思是我們面對的,可能不是普通敵人。”他頓了頓,喉嚨動了一下,“而是某種……更古老、更強的存在。”
星耀沉默了幾秒,然后低聲道:“繼續解析。我要知道他們到底在怕什么。”
“黑曜”使者的穿梭艇停在側翼艙口,六名護衛站成一排,槍托貼肩,紋絲不動。
伊莎貝拉親自來接見,臉上掛著那種讓人摸不透的笑。
“你們的提議,我們還在討論。”她語氣平穩,手指輕輕搭在腰間,“不過……你們真以為我們會信這場和談嗎?”
使者臉色變了變,卻沒否認。
“將軍果然敏銳。”他輕聲說,“但我們說的是實話。只是……真相比謊言更難接受。”
“所以你們想拖延時間。”伊莎貝拉直視著他,“等‘仲裁者’趕來。”
使者沒有回答,只輕輕嘆了口氣。
“你們不該來。”他說。
“是我們該來的。”伊莎貝拉冷笑一聲,揮手示意衛兵上前,“也是你們自己送上門來的。”
她轉身離開,腳步穩健,但在拐角處,她下意識摸了摸耳后,那里有顆汗珠正順著脖頸滑落。
“主艦隊進入外圍防御圈。”探測員報告,“距離不到三十個跳躍單位。”
“部署防御陣型。”星耀下令,“主力艦集中前線,輕型艦掩護側翼。”
烈風愣了一下:“你是想正面迎戰?”
“不。”星耀搖頭,嘴角微微揚起,“我們要讓他們覺得我們在硬碰硬。”
“詐敗?”烈風眼睛亮了。
“對。”星耀轉頭看他,眼神里藏著鋒芒,“讓他們以為計劃成功……然后一刀捅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