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個經過變聲處理的低沉笑聲突然從通訊器里傳來:
“星耀……你以為這只是戰斗嗎?”
風剛從光幕里抽身,星耀就踩著靴底金屬板的震動聲往艦橋中央走。曙光號懸在塵埃云包裹的虛空里,靜得能聽見自己呼吸。只有儀器嗡鳴和艦體偶爾的震顫,在提醒他這不是夢境。
全息投影在主控臺上方亮著,一號補給線那根淡藍線條,正往未知方向延伸,像一截沒盡頭的靜脈。
“烈風進入躍遷軌道了。”通訊官的聲音貼著耳后傳來。
“靜默通訊保持住,有任何異常——”星耀頓了一下,喉結動了動,“立刻報。”
角落里的伊莎貝拉影像還沒消散,她眉心皺成一道豎溝,手指無意識地摩挲下唇:“我剛才重新掃過目標區……能量讀數不太對。”
星耀調出數據流的動作有點急,指尖劃過界面時帶起一串殘影。
“第三節點附近,有微弱引力擾動。”她點開坐標圖,畫面抖了一下,“可能是隱形艦隊在充能。”
沉默在他齒間壓了幾秒,然后他用指節敲了敲控制臺邊緣。十秒通訊中斷的畫面浮上來,偵察部隊匯報時眼神閃爍的細節也跟著浮現。
“他們早就在等我們。”
話音剛落,警報尖嘯著沖破空氣。
“敵方躍遷信號出現!”雷達官幾乎是吼出來的,“三艘主力艦,位置確認!”
戰術圖瞬間點亮,紅點從虛空中冒出來,像是誰潑了一把血珠。
星耀仰頭盯著那些光點,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來了。”
與此同時,烈風的突擊隊剛完成躍遷,出現在第三節點。兩座無人哨站漂浮在前方,外殼斑駁得像是被蟲蛀過的鐵皮罐頭。他的小隊迅速散開,幾架無人機無聲滑向目標,開始植入干擾程序。
“一切正常。”副手靠過來低聲說,“沒有生命跡象。”
烈風點了點頭,正要開口,忽然——
轟!
白熾的能量束撕裂黑暗,精準命中一座哨站。火球炸開的瞬間吞掉了半個空間,熱浪震得附近的金屬支架嗡嗡作響。緊接著,三艘敵艦從虛空中躍出,護盾還在生成,炮口已經鎖定了突擊隊的位置。
“該死!”烈風吼了一聲,身體猛地后仰避開第一波火力,“被伏擊了!所有人散開,啟動偽裝護盾!”
隊員們動作利落地四散躲避,幾架誘餌無人機同時升空,在虛空中投射出多個星耀軍信號源。敵艦的火力立刻轉向,密集的彈道劃破夜空,將周圍太空染成焦黑。
烈風咬緊牙關,戰術界面上的數據飛速跳動。敵人的陣型嚴密得像一把鉗子,顯然是有備而來。
“通訊中斷!”操作員的聲音變了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