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目無王法
衙門的人來得極快,甚至還緊急調(diào)動了一隊全副武裝的城衛(wèi)軍。
畢竟是一位實權(quán)戶部侍郎的府邸出了驚天血案,京兆尹衙門哪里敢有絲毫怠慢。
當(dāng)經(jīng)驗豐富的捕頭帶著人小心翼翼闖進(jìn)馬府時,饒是見慣了兇殺場面,也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倒吸一口冷氣。
庭院、回廊、廂房……到處是斷臂殘尸,鮮血潑灑得到處都是,濃重的血腥氣幾乎令人作嘔。這已經(jīng)不是普通的兇殺案,而是一場單方面的、殘酷的屠殺。
捕頭心知此事絕非他們這個層級能夠處理,立刻面無人色地命人封鎖現(xiàn)場,自己則快馬加鞭,火速將消息上報。
此刻,戶部侍郎馬力本人還在宮中參與廷議,正與兵部的官員為了明年軍費開支的數(shù)額爭論得面紅耳赤。他全然不知,自家府邸已成人間煉獄的消息,已經(jīng)化作一道加急奏折,遞到了御前。
這事兒幾乎不用費心去查。一來,肖塵闖門殺人時,連最基本的面巾斗笠都懶得戴,囂張至極;二來,放眼整個京城,有膽子、有能力干出這等事的,掰著手指頭也數(shù)不出幾個。
然而,這道擺在御案上的奏折,卻讓僅隔著一道珠簾主持廷議的莊幼魚犯了難。
她捏著奏折的手指微微收緊,指尖泛白。這該如何批示?下令捉拿逍遙侯?派誰去?誰能去?誰敢去?
那根本不是一個能用常理和律法約束的存在。無奈之下,她只能先示意身旁的心腹太監(jiān),悄悄去通知還在廷議上與人爭辯的馬力,告訴他家中出了驚天變故,讓他速速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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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塵親手了結(jié)了那個人渣,胸中那股因那個悲慘故事和世間不公而積郁的惡氣,總算緩解了一些。
他其實對當(dāng)官的都沒什么好感,無論他們是所謂的“清流”還是貪官污吏。但他也清醒地知道,這種東西如同韭菜,割了一茬又會長出一茬,是殺不完的。
他原本甚至想過用更殘酷的手段折磨那個馬自達(dá),比如削成人棍,但念頭剛起就被自己按下了。不值得。不該為了這種貨色,讓自己墮落。
一刀了斷恩怨,干凈利落,其實挺好。
回到侯府,雖然自信身上并未沾染血跡,肖塵還是先去仔細(xì)洗了洗手,仿佛要洗去那無形的血腥氣,這才走向前廳去見沈婉清。
沈婉清從肖塵早上一言不發(fā)地出門開始,就一直心緒不寧。她知道相公是去為紅袖妹妹討公道,可具體怎么個“討”法,她心里完全沒底。
以她過往的認(rèn)知,對方是侍郎家的公子,權(quán)勢滔天,而相公與苦主又非親非故,即便有侯爺?shù)纳矸荩瞄T恐怕也不敢輕易受理,即便受理了,其中也必然充滿波折,結(jié)果難料。
沈明月同樣心神不定。她沒想到肖塵即使看穿了紅袖話里可能的蹊蹺,卻還是義無反顧地趟了這趟渾水。這背后可能牽扯出的更大旋渦,讓她不敢深思。
肖塵走進(jìn)大廳時,看到的就是三個女人愁眉不展、憂心忡忡的模樣。
“怎么了?一個個苦著臉。”他語氣輕松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