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不但扛圓木長途奔襲,還有舉圓木訓練、抱著圓木做仰臥起坐和扛著圓木練深蹲,以及扛著圓木跑八百米障礙。當然這八百米障礙,是專門配合扛圓木而制定出來的。
這一周時間流斐他們,算是跟圓木杠上了。他們非但一周不能休息,還要一直不停的跟圓木較勁兒。一周下來這三根超大超粗的圓木,都快被流斐他們給盤包漿了,根根都被他們盤得溜光水滑的。
在這一周的時間里,流斐他們雖然每天只吃一頓飯。即便一天只是一頓飯,那也是頓頓都吃肉。雞肉、蛇肉、鳥肉、老鼠肉,兔肉、蟲肉、蛆肉、蝎子肉。這些肉雖然都是生吃,好歹也是肉不是?
經過一周非人般的折磨,流斐他們本來已經麻木了。可休整了一天,兄弟們第二天肯定會腰酸背疼腿抽筋兒。別說起床了,就是給他們一雙筷子,再給他們擺上山珍海味,他們也拿不起筷子了。
沒辦法,流斐拿出背囊里的藥膏,交給鐵楠和龍依依二女,讓她們給自己的傷口涂上,畢竟男女有別。雖然流斐很想親自動手,可害怕鐵楠龍依依撓他,所以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休整這一天時間里,流斐非但沒有休息,還忍著身上的疼痛忙活了大半天。野驢六兄弟都在帳篷里呼呼大睡,流斐卻拖著疲憊的身體,挨個兒給周戎他們上藥。流斐除了給他們清洗傷口上藥外,還給他們進行了針灸和推拿治療。
鐵楠和龍依依只能在流斐的指導下,二女相互進行推拿來緩解疼痛和疲勞了。這些事情是軍醫做不來的,好在有流斐這個小老中醫在,不但可以給他們針灸推拿。還有流斐的狗皮膏藥和大力丸兒,那效果是杠杠的。
就連影子他們都羨慕流斐的手藝,和他手里的那些藥膏、狗屁膏藥、大力丸兒和伸腿兒瞪眼丸兒。影子不止一次找流斐討要,結果都被流斐友好的拒絕了。也是因此,流斐那四十三號的腳,差點兒被三十六號的小鞋兒給擠壓死。
流斐一直忙活到半下午,這才把野驢六兄弟伺候完。一周的訓練下來,作訓服已經跟傷口黏在一起了。流斐忍著那皮肉分離的疼痛,先把負重鉛塊兒卸下來,又把身上的作訓服一點兒一點兒的扒下來,這才給自己處理傷口。
流斐先用酒精給自己清洗完傷口,又給自己膝肘肩膀涂好藥膏,還沒有進行包扎就倒在床上就睡著了。他太累了,一周時間不間斷的訓練,再加上吃生肉和涼水,他們早就拉的雙腿發軟了。
他們全靠一口氣硬撐著,這口氣一旦泄了,即便是流斐也支撐不住了。流斐也不是鐵打的鋼鑄的,他也是血肉之軀也是人,受傷了也疼訓練也累。野驢六兄弟睡醒之后,看著流斐嘴角帶著微笑,嘴里流著口水呼呼大睡的模樣,野驢六兄弟的眼眶濕潤了。
他們再看看自己身上包扎好的傷口,和渾身肌肉感不到酸痛的狀態,他們這才意識到他們的老大,默默的為他們付出多少。這時候野驢六兄弟更是意識到,他們老大的年齡比他們還小,卻承擔了他們最少一半的訓練壓力。
野驢六兄弟想起他們來獵人之前,那就是一幫無法無天的二世祖,是老大把他們一步步給矯正過來的。他們要是沒被丟進獵人,他們要是沒有遇見他們老大,野驢六兄弟可能還在大院里瞎混呢。
一天天下來偷雞摸狗人憎狗嫌,誰看見都會在心里罵他們一聲:“二世祖、禍害、不成器、小壞蛋、坑爹貨等等……”就連他們的老子家人都看不起他們。
現在回家或者給家里打電話,他們的鄰居都是羨慕和夸獎,他們也都成了別人家的孩子,父母家人的驕傲。這些成績和榮耀,都是他們的老大給他們的,是他們老大一腳一腳給他們踹出來的。
最先反應過來的周戎,先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淚,去外面摘了一個大泡桐葉子。回來坐在流斐身邊,邊扇風邊驅趕蚊蟲。其他兄弟也想給流斐做些什么,但照顧人的活計,這幾個糙老爺們兒都不會。
就在他們不知所措的時候,鐵楠和龍依依走了進來。看著流斐疲憊的模樣,二女就是一陣心疼,不覺得眼淚也濕潤了眼眶。鐵楠接過周戎手里的泡桐葉子,開始接替周戎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