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斐在廁所外面等了一會兒,不見王浩出來。趕緊喊道:“老王啊,你怎么樣了啊,要不要我去叫人救你啊,你倒是說句話啊。”聽著流斐在關心王浩,可流斐扯著脖子喊,怎么都聽不出來關心的味道。可惜的是,已經吹過熄燈號了,附近人毛都沒一個,想讓王浩在這兒展覽一下都不行。流斐一拍腦門嘆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唉,真是失策啊,要是早點從扁鵲廟回來就好了。”
王浩在廁所里虛弱的說道:“你在門口等我一下。”然后就沒了聲音。
流斐又等了大約十幾分鐘,王浩才扶著墻,拖著虛弱的身子慢慢的走出來。流斐上前一把扶住王浩關心的說道:“流斐是不是你干的?”
流斐一臉疑惑的說道:“什么我干的,你再說什么呢?對了沒問你呢,你這是怎么了?”流斐一副與我無關并且我很關心你的表情繼續說道:“老王你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王浩基本可以確定就是流斐干的了,兩人相處這么長時間了,流斐是個什么德行他太知道了,就是不明白流斐為什么要整他。于是王浩問道:“流斐,我最近好像沒有得罪過你吧,你為什么要整我。”
流斐一副委屈的表情道:“我什么時候整你了,你不要冤枉我啊,小心我告你誹謗。”
王浩虛弱的說道:“好、好、好、我沒有證據,你先給我看看我這是怎么了。”
流斐伸出手把了一下脈,皺著眉頭說道:“老王你這是喝了摻了巴豆的茶葉了,你肯定得罪人了,告訴你啊好好檢討一下自己,下次小心人家加大劑量,到時候你就可以爽的起飛了。”
這下王浩懵了,你都明著告訴我是你干的了,那你告訴我哪里得罪你了會死嗎?王浩說道:“我知道了,都是我的錯,先給我治好了可以嗎,腸子都快拉出來了。哎呀,不行了又要來,你先等我一會兒。”說完又跑進廁所去了。
流斐戲謔的看著王浩的背影,扯著嗓子大喊道:“老王,你慢慢拉,不急啊,我去給你弄點藥送過來。”然后流斐就一溜煙的往連部跑去,給了王浩教訓就沒再繼續整他了,第二天還要工作呢,流斐也不會一下把王浩給整趴下,慢慢來才有意思。其實治療起來也很簡單,用甘草和黃連煮水喝了就行了,本來流斐用的量不大,還在里面加了兩味中藥,最多就是拉肚子不會中毒。不但對身體沒有壞處,還能促進新陳代謝。
流斐來到連部,從王浩的辦公桌上拿起給王浩提前準好的湯藥,又向著廁所跑去,心里還腹誹著“這次你就在廁所里喝湯藥吧,不但臭,還要讓你嘴里苦。”想到這不由得笑出聲了。
流斐來到廁所門口,王浩已經從里面出來了,肚子已經空了所以就快。流斐把裝在純凈水瓶子里的湯藥遞給王浩道:“吶,喝了好好睡一覺就好了。”
王浩瞪了流斐一眼,咬牙切齒并且虛弱的說道:“流斐我謝謝你啊。”拿過來就喝了下去,王浩嘴里那個苦啊。其實治療巴豆中毒的方法有很多種,用板藍根和紅糖沖水喝就可以,可流斐這貨偏偏要用黃連,這要是讓王浩知道了,估計會他會用斷子絕孫腳踢流斐一萬遍。
流斐賤賤的說道:“不客氣,誰讓咱倆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呢,下一次在遇到這種事告訴我,我能治。”說著流斐還把胸脯拍的砰砰作響。
這把王浩給恨的牙根直癢癢,要是可以王浩想一口咬死流斐。憋了半天王浩對流斐說道:“送我回去。”流斐也很勤快,趕緊扶著王浩往他宿舍走去。
來到王浩宿舍,流斐讓王浩躺下,又給他接了一杯水放到床頭柜上才說道:“老王你好好休息,明天早上保證你生龍活虎的。”
流斐轉身就要出去,這時王浩叫住流斐道:“你個混蛋,我哪里得罪你了,你告訴我我該還不行嗎?”這話的語氣就跟個受氣的小媳婦兒一樣。
流斐道:“姚靜找我了。”
王浩道:“不是我出賣你的,那頭我和王穎逛街遇到姚靜,兩人聊著聊著就聊到化妝品了,然后就暴露了。”
流斐道:“我知道啊,可我總不能報復我老師吧,所以只能找你了。放心吧對你身體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我還能害你怎么的。”流斐嘆口氣道:“最近壓力不小吧,里面加了幾味草藥,可以調理你的身體,還能加強你的新陳代謝。好了,你好好休息吧,回頭再給你個方子好好調理一下,保證你能活到死。”說完流斐就關門出去了。
王浩一個人躺在床的,看著天花板心里卻感慨道:“流斐你就是個王八蛋,你他媽整我一頓我他媽還要感謝你,心里還被你感動的稀里嘩啦的。”慢慢的王浩就進入了夢鄉。
可是流斐回到房間可沒有睡著,他還要記錄每天的訓練心得呢,等一切做完了都快一點了,累的跟頭驢似的。流斐伸了個懶腰自言自語道:“以我的天賦和才華明明可以活得很瀟灑,可現在一天天忙的,就跟一個犁地的老黃牛似的。”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流斐除了上課,就是在訓練場上摸爬滾打,以他現在的實力,絲毫不比特種兵差。
一轉眼半個多月過去了,呦到了一年一度的退伍季,這是一個老兵退伍新兵入伍的季節。走一批來一批,用老前輩的話說這叫做傳承。
這一天流斐上午的第一節課剛結束,口袋里的手機就震動起來。流斐掏出手機一看王浩打來的,流斐接通后說道:“老王,什么事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王浩道:“明天上午送老兵,偵察連要走的兄弟,想晚上跟你再聚一下,連隊聚餐你過來吧,明天一起送送他們。”
流斐一聽心里很難受,雖然他們不是真正的戰友,可在那些偵察連戰士的心里,已經把流斐當成自己的兄弟了。流斐沒有回答,這會兒流斐心里沉默了,他舍不得一起摸爬滾打這么久的兄弟。
電話另一頭的王浩說道:“怎么,你不愿意?”王浩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冰冷,就像個沒有感情的冷酷殺手,只要流斐說是,王浩就會干掉流斐似的。
流斐被王浩一問,瞬間回過神來,聲音低沉的回道:“不是,相處了這么久的兄弟要走了,心里難受,有點接受不了。”
王浩道:“放學后就過來吧,我已經替你請過假了,明天跟我去車站送送他們。”
流斐道:“一定,到時候讓文書過來接我一下。”兩人說定后就掛斷了電話,流斐平時是班里最活躍的一個,可今天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言不發的看著窗外,就連中都沒去對面蹭飯,流斐不趕去,他不敢看見那些退伍老兵的眼神,那是他們來對急,即將離開第二故鄉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