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秦安明,今年79歲。”
“我是50多年前搬到這里的,和我的愛人一起……”
“我愛人叫王翠娥,嗯,她以前是個寡婦,沒孩子。”
“你知道,在那個年代,寡婦是不允許再婚的,她家里沒有男丁,過得很慘。”秦伯的聲音越來越低,變得溫柔起來。
“我有好幾次見到她坐在河邊哭,不知道為什么,我的心那時候就突然軟了一下。”
“后來,我便經(jīng)常找理由去幫她處理農(nóng)務(wù)和一些力氣活。”
“村里人自然看見過,他們的閑言閑語最后傳到我家長輩的耳朵里。”
“一個年輕力壯的小伙子,天天跑到寡婦家里算什么事,呵呵……”
“我被長輩下了命令,不準(zhǔn)再去找她。”
“在沒跟她見面的日子里,我才明白,那時的心軟原來就是喜歡……”
“對,是那種遏制不住的喜歡。”
“我知道,她也喜歡我……”
“于是,我們逃了。”
“逃到這個村子……”
“這個村子沒人認(rèn)識我們,我們沒有外界的壓力,那時候我相信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就一定可以幸福的生活。”
“可是,我還是低估了生存的艱難……”
“在那個誰都吃不飽的年代里,我們能做的,也僅僅是剛好能夠活著而已。”
“我白天幫這里的那些村民砍柴挑水,翠娥她就為別人做飯洗衣服……”
“就這樣,我們用勞力換取些殘羹剩飯,勉強(qiáng)度日。”
“那時候不比現(xiàn)在,這周圍荒涼得不成樣子,打獵更是無處談起,你想啃個樹皮還得爬好遠(yuǎn)的山路。”
“但我們終究熬過來了,日子也漸漸過得像模像樣。”
“我55歲那年,生了一場大病,好在挺了過來。那時我意識到,如果我先走一步,翠娥她一個人該怎么活下去?”
“她,比我大八歲。”
“所以,我開始每天砍更多的柴,把多余的都堆在院子里。”
“可沒想到,她終究還是比我先走了……”
手里抱著娃娃的秦伯靠在墻角,停頓了好久沒有說話。
“然后呢?”王準(zhǔn)一邊問道,一邊默數(shù)著時間,被詭異布偶控制時長如果超過了半個小時,秦伯的狀態(tài)將不可逆。
也就是說秦伯將會永遠(yuǎn)變成一個傀儡。
王準(zhǔn)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但他明白,如果秦伯口中一直念叨的翠娥就是幕后黑手,那么一旦秦伯被永久控制,她指不定會采取極端行動。
做人留一線,對大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