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然想要速戰速決撲向領頭的,通往二樓的樓梯口可就無人把守了,魏世剛勉強將兩人踹下樓,緊跟著便上來仨,氣得魏世又是一頓嗷嗷。
堂中的人都聽到了,魏然一心想要取那領頭的人性命,分不得身,阿水想要護著李昭不想離開,蘇伯要護著裴空也離不得,徐亮倒是想要表現一下,奈何他去哪由不得他。
李昭沒工夫多想也能想明白這些人來的主要目的是顧源,可樓上眼下只有魏世一人,若是再讓黑衣人上去幾個,魏世怕是丟了命也護不住顧源。
于是,李昭眼見圍著她的黑衣人,一個個退出奔上二樓,瞅準時間閃身挪到了樓梯口附近,她這一挪動,不僅帶過來兩個黑衣人,還將準備要上樓的兩個黑衣人吸引回來。
以李昭的功夫,之前的混戰她也僅僅是勉強應付,能做到不讓對方傷了自己,主要靠的還是阿水時不時伸過來的幾刀。
眼下突然獨自面對四人,李昭自己也有點懵,她是想著她過來了,阿水也能跟著過來,可黑衣人也能分辨誰好對付,誰打不過,最佳的法子便是分開對付,先解決弱的,再全力對付強的,所以與阿水對戰的三人使出全力不讓阿水移動分毫。
阿水的劍都快生出火來了,魏然更是急得不行,但他與對方首領過了幾招后,雖說這領頭的很是厲害,但他已然是發現了對方的破綻,只要再給片刻機會,他便可以殺了首領,介時這些人沒了領頭的,自然會失了主張,唯有退走一條路。
也就是一閃念的時間,李昭面對的四人手下可沒停,阿水坡的那只腳都像是痊愈了,也沒能替李昭擋住已到身前的刀。
替李昭擋刀的是裴空。
沒人愿意理會的裴空能夠抽身,他在李昭挪動的時候便跟著一起挪了,在四人的刀尖都指向李昭的時候,裴空腦子里什么都沒有,他自知攔不住,那便只有擋!
三把刀幾乎同時刺入裴空的身體,李昭在擋開另外一刀的同時,眼見裴空渾身是血倒地,她只覺著有一團火在胸口狂燒,卻無發泄之處,甚至連嘶喊都忘了,練了十多年的流云三式,從未練成過,而這一刻李昭手里的刀像是自己會動,轉挑之間,便已連著劃破兩人手腕,再有刀來,李昭根本不管是否接得住,硬生生揮刀撞上去,哪里還會感受手腕是否會斷掉。
她那雙瞬間猩紅的雙眼便已在告知對手,我要的是你的命!
李昭雙手握刀,已經分不清敵我了,只知將身前人影盡數砍倒。
蘇伯躲過李昭的刀蹲到裴空身前,李昭混亂的腦子里僅剩的清醒讓她嘶啞著聲音喊一句:“救他!”
蘇伯只差一個眨眼的工夫,也幸好差了這么一會兒,不然,現下倒地的便不止裴空,還有李昭,蘇伯只能擋住一人的刀,卻不會像裴空這樣直接將自己扔出去,隨便幾刀,他肉身全收下!
蘇伯蹲在裴空身旁,伸著雙手不知該捂住哪處傷口才好,口中還嘟囔著:“你說你,我就一刻沒看住,你便又惹了這么大的禍。”
阿水已是怒急了!
只聽她大喝一聲,那動靜像是要將客棧的頂梁柱震塌,手中的劍陡然間比之前快了幾分,之前的阿水以一敵三,他們尚且要全力以赴,如今瘋了般的阿水,將后背留給一人,不懼刀來,只求先斬殺面前的二人,這二人哪里還有活命的機會!
可阿水背上這一刀傷的也不輕,但她此刻知道再不過去,李昭一定會送命。
魏然有那么一刻腦子里一片空白,他覺著該擋刀的人理應是他,可他那一刻想的是如何一刀斬殺領頭的,若是沒有裴空……
魏然扭頭看了一眼血泊中的裴空,只此一眼他便感到一股子炙熱從腳底直接竄到手腕,手中的刀像是長了眼睛,勢大力沉的砸向那位首領。
偏這一刻魏世在二樓已經撐不住了,眼見幾次梁文亭和顧源差點被人捅死,自己顧了左邊顧不上右邊,身上已受了三處傷,而樓下除了剛剛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像是沒有太多動靜,他既擔心又氣惱,明明上來了好幾個黑衣人,下面怎就沒人主動上來幫手?
“還有活著的嗎?”
魏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機會,高聲問了一句。
也就是在裴空倒地,李昭和阿水發瘋之時。
魏然聽到了,他跟自己說要冷靜,眼前這個領頭的必須要先解決,他心里暗暗的說:等一下,都等一下!
李昭一時的勇猛在阿水帶著一身的血沖過來的時候達到頂點,她與阿水聯手,黑衣人一個個的倒下,二人既守住樓梯,也護住蘇伯和徐亮一起給裴空想法子止血。
可魏然知道這樣的李昭堅持不了多一會兒,他也知道阿水受傷了,樓上的魏世還在等著救命,裴空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再看面前這個領頭的,雖是在勉強支撐,可魏然越是著急越是傷不到他。
魏然急啊!急得已顧不上別的黑衣人是否在朝他出刀,他想像阿水那樣,拼著受傷也要先將領頭的殺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熟悉的吼聲:“誰在欺負昭兒?!”
蘇伯從來沒有覺著周猛大嗓門如此動聽,可這一刻,他甚至沒聽清楚周猛喊的什么,眼淚便要奪眶而出,他扯著脖子喊道:“你再不來,你就等著給我們燒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