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顯然是被氣著了,她沒有放下刀,反倒是上前一步,寒聲說:“若是我因此獲罪,我不會對你有半句怨言,我不怕惹罪,卻怕連累旁人,這幾日坐在囚車中,我腦子里全是幾位老師當年的模樣,還有我祖父,他本就有些糊涂,若是因胡言亂語而遭受什么……他們全是因我連累遭罪,我,我……”
李昭說到這里,魏然已是知道錯了,他本想著開個玩笑,忘了他是知道沒啥大事了,可李昭還不知道,他晚說一刻,李昭便要被折磨一刻。
裴空看著李昭悲憤的眼神,也不管剛剛的話是否聽懂了,大喝一聲整個人朝魏然撞去。
蘇伯像是知道這傻孩子會犯病一樣,裴空起身那一刻,蘇伯也跟著動了,在裴空快要挨到魏然那一刻,蘇伯抓住了裴空的胳膊往旁邊一帶,裴空轉了一圈定在蘇伯身后。
蘇伯沒好氣的嚷嚷道:“他對昭兒會手下留情,你算老幾?”
李昭這時也回過神來,趕緊將刀入鞘,而后輕聲對裴空說:“他又不是壞人,不過是開玩笑過份了些,你放心,他有事求我,這口氣我一定能出。”
裴空驚訝的問:“他何事能求你?”
“自然是命案。”李昭得意的朝裴空挑了挑眉。
“你……到哪,哪便有命案?”
“這次可不是我到了才有,是有了,我才到。”
李昭說著轉身看向魏然問:“城里的案子能證明我的清白?”
“不能,但你現下回洛京城,路上不好走。”魏然認真的答。
李昭皺眉。
阿水急急的問道:“能不能說人話?總說些只有她能聽明白的話,當我們是死的?”
魏世接話道:“急啥?這不是下了囚車了?其他的事理他作甚?”
阿水扭頭問:“下了就不會再上了吧?”
魏世撇了眼魏然,大咧咧的笑道:“人這輩子長著呢,誰知道以后啥樣?”
李昭指了指路旁,先一步走了過去,魏然緊跟著。
“淮城的命案,為何要讓我查?與通敵案有關?”李昭站定轉身問。
魏然沉默片刻,才說:“這案子有些時日了,我說過我們五人分別的不同地方,魏卓在戶部,戶部下設鹽鐵司,掌管全國鹽政,制定鹽引發放額度、鹽稅標準,鹽鐵司郎中需每三年巡鹽一次,核查地方鹽務賬目……”
“鹽商的案子你想讓我查?”李昭有些急了:“他們這些人哪有一個是好的?鹽幫可是到處都是,得罪了他們,來日我還能走鏢嗎?”
“你先別急,若是得罪人的事,我自然不會讓你出面,你先聽我說完……”
“先別說案子,你剛剛說路上不好走是何意?”李昭氣哼哼的問。
“有人想殺你。”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