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錦繡閣這一晚李昭睡得不踏實,她想不通漠南的人為何要用這一招,這不是要將裴空也燒死?裴空對他們來說就這么沒用?沒用當年劫他干嗎?再說養了十八年,怎么也要試試能不能帶走吧?莫不是試過了?裴空不愿意離開?
李昭想著天亮后問問裴空。
哪知剛起身,便有衙役氣勢洶洶的來到客棧,開口便要拿人,拿誰?衙役也不知道,只說要拿昨晚去過錦繡閣的鏢局中人。
李昭聽了徐亮的復述,氣笑了,還有這樣抓人的?要案犯自己上前一步?
徐亮著急的說:“說是錦繡閣的繡娘昨日死了,身旁有咱們鏢局車上的銅扣。”
阿水急道:“定是修車的人偷了去!”
李昭卻驚訝的問:“你說錦繡閣的繡娘死了?”說罷李昭又看了眼扔在地上,浸了桐油的那幾條麻布:“走,去見見衙門里的人。”
徐亮先是點頭,而后跟在李昭身后不住的囑咐:“你莫沖動,這里離洛京城遠,遠水解不了近渴,真說如何了,誰想救怕是都來不及……好好說……咱們也不是不占理……”
李昭一路沒有吭聲,到了客棧堂中,見到衙役不但毫無怯懦,竟是冷著一張臉開口便問:
“你們是查到實證,兇犯是我鏢局的人了?鏢局離開洛京城的時候,所有人都已在兵備道登記在冊,洛京城府衙,刑部也都報備了,若是在此處少了一人,我們回洛京城后勢必要與各方衙門說清楚,自然少不得繡溪府衙出具的文書,上面最好寫清楚因何事留人,或因何事定罪,若是證據不全,我便是敲天門鼓,也要替自家鏢局討回公道!”
衙役們聽得有些懵,一名衙役大喝一聲:“大膽!”
李昭霸氣的直接懟回去:“廢話!膽子不大敢走鏢嗎?”
這時鏢局其他人聽到動靜陸續都出來了,將堂中擠得滿滿的,裴空也跟著蘇伯來到堂中。
衙役只來了四人,眼見對方人多,四人不由得后退,客棧掌柜的趕緊和稀泥,說:“哎呀,必定是有誤會,說清楚便是了……”
“如何說清楚?”李昭揚著頭,怒問:“上來便說要拿人,憑何?!”
“你們鏢局的銅扣……”
“你不問問鏢局因何進城?鏢車有待修整之處,鏢車上倒是有鏢局銅扣,可那東西釘在馬車上,誰沒事帶在身上?即便有人扣下銅扣帶在身上,那東西有點分量,從身上掉落地上怎會無聲無息,不引起注意?明顯便是有人栽贓陷害,你們只憑這一點便要拿人,是遵從哪家律法?!”
隨著李昭的喝問,鏢局眾人都朝前走了一步,一名衙役退到門外才呵斥道:“你們,你們莫要生事!還想造反不成?”
李昭大步邁過門檻,高聲問:“我們只是途徑此地修修鏢車,是你們無緣無故栽贓罪名,莫不是我連替自己喊冤都不行了?”
一名衙役結巴的說:“你,你們,你們看住,我,我我我回去叫人。”
說罷,結巴衙役轉身就跑。
裴空擔憂的看了眼李昭,低聲問蘇伯:“她是不是瘋了?這般鬧,怎會得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