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聊聊窄巷里擠了不少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巷子里頓時熱鬧了起來,跟來的衙役趾高氣揚的出來吆喝了幾句,也只是將堵在院門口的人罵到了遠處,在遠處依舊沒停了抱怨。
李昭退了幾步看了看院中四周,矮墻攔不住誰,院門不過是個擺設,但這些若不是親自來看,只看文書上寫的,誰又會仔細探究?
阿水和蘇伯就在院中找個塊石頭坐了上去,看樣子這石頭便是死者兩口子平日里在院中坐的,一個箍木桶的,連給自家做個木凳都這么困難,可見窮困成什么樣了。
裴空靠著屋門門框,一臉看熱鬧的表情問:“你不是知道真兇是誰嗎?去抓啊!”
李昭沒理裴空,她看向仵作問:“你進屋的時候死者身下不見血泊?”
仵作忙說:“正因如此,我才多嘴說了一句‘或許是在別處遇害,而后被扔回家中’。”
“滲進土里了唄。”裴空插了一句。
仵作解釋道:“若是如此,滲血的那塊兒地也是能看出來的,公子有所不知,割喉而亡的人,血會流很多。”
裴空哼了一聲,嘟囔道:“他們可不是因割喉而亡。”
李昭聽到了,她猛地看向裴空,把裴空嚇了一跳,李昭沒問什么,裴空站直身子開口解釋道:“那傷口哪有割的痕跡?明明是捅,你自己看不出來,如今又想怨我!”
“你看出來了?”李昭皺眉問。
“這有何難?”
“所以,兇手用的是宰羊刀!兇犯是個常年有機會殺羊的。”李昭一副了然的表情。
裴空下意識的退口一步,緊張的說:“我可什么都沒說!”
仵作愣了一下,一拍大腿興奮的說:“對啊,我怎就沒朝這上想呢?!”
蘇伯好奇的問阿水:“啥意思?”
阿水皺眉反問:“我哪個表情讓你覺著我聽懂了?”
仵作解釋道:“傷口確實沒有大力割的痕跡,但真說殺人捅到脖子,也不是說非要割一下才會致命,尤其是情急之下殺人,又是第一次殺人的……說偏了,我當時在這里查驗尸體的時候,只想著極有可能死者不是死在這里,這一下可不就想岔劈了嘛。”
蘇伯哼了一聲:“跟沒說一樣。”
裴空走出屋子,看向李昭問:“你一個走鏢的,怎會想出兇犯是用了宰羊刀?”
李昭得意的看著裴空說:“我不僅知道兇犯用的是宰羊刀,還知道那是一把用了很多年的宰羊刀,更知道兇犯就是干這個的。”
“因為傷口處的膻味?”仵作問。
李昭指了指裴空:“我會想到聞聞傷口,是因為他看了很久傷口,而后一臉了然的表情,能讓他看明白的事不多。”
“你騙人!”裴空急了:“在縣衙的時候你聞了傷口也沒說啥。”
“是啊,我也是到了這里親眼看了,再聯系到你的舉動,我才想明白了。”李昭說著看向仵作道:“你沒能想到也是正常,我也是走鏢路上經常遇到放羊人,也見過他們宰羊,宰羊刀刀身窄、刀尖尖,還帶一點弧度——普通刀從脖子捅進去,傷口會是直的,只有宰羊刀的‘彎尖’能順著頸骨縫扎,直插到心還不蹭碎骨頭,且血會留在體內胸口處,所以外面的血不多,兇犯這般利落的用宰羊的法子殺人,且十分精準,可見他已用這種刀法殺人無數,何人會有這樣的手段?這人為何又要殺了兩名死者?”
仵作誠懇的搖頭:“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