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再次翻過土墻,跳到冰冷的地面上。
確認無人瞧見,又故意在墻根下留下幾個清晰的腳印,才繞道快步走向村后的小樹林。
在一處背風的深草叢后,他再次確認四周無人,這才急不可耐地將那快被悶死的母雞掏出來。
為了永絕后患,防止它亂叫亂跑壞事,林平眼神一狠,拔下腰間的柴刀,看準那肥雞的脖子,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結果了它。
溫熱的雞血濺了幾滴在他冰冷的褲腿上,他毫不在意,迅速用周圍的枯枝敗葉胡亂地把雞尸掩蓋住。
“張成啊張成,是你倒霉運撞到我手里了……哼,好日子到頭了!”
林平看著那微微凸
起的草堆,臉上盡是得逞的獰笑。
仿佛已經看到張成被五花大綁,周雪花容失色淚眼婆娑的模樣。
“等著吧!扳倒了你,那俏寡婦……嘿嘿……”
當林平急匆匆返回張成家附近時,遠遠就看見王氏像個幽靈似的在張成家那新木板院墻外來回踱步跺腳。
顯然是在寒風中凍得夠嗆,嘴里呼出的白氣一長串一長串的。
林平整了整臉色,換上一種沉重肅殺的表情走過去,假意關切地問道:
“王嬸兒,咋樣?人還在里面?沒動靜?”
王氏一見他回來,凍僵的臉上立刻擠出焦急和期盼:“哎喲大侄子!你可算回來了!凍死我了!”
她指著緊閉的院門,語氣篤定。
“我眼睛都沒敢眨!盯著呢!那小子肯定還在里頭!剛才還聞著點油腥味呢!”
“這會兒淡了,估計雞快吃完了!怎么樣?公社那邊……”
后半句話她沒問出來,但那眼神里的貪婪已經說明一切。
林平心里冷笑,臉上卻更加沉痛,他重重嘆了口氣,仿佛不忍啟齒:
“查了!王嬸兒……公社的雞,真少了一只!就是那只最肥大的蘆花母雞!沒了!”
他一拍大腿,語氣激憤。
“唉!你說這張成!真是……真是沒想到啊!村里誰家不是勒緊褲腰帶,嚼著野菜團子熬著?”
“怎么就他家饞得犯渾,干出這種偷盜公家財物的缺德事?”
“吃肉?你倒是上憑本事打獵啊!偷?還偷公社的雞!這是挖咱紅石溝的根基啊!”
林平義正詞嚴地控訴著,心里卻得意地盤算著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