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響亮。
“噎不噎?啊?不是愛吃嗎?不是喜歡搶嗎?不是能耐嗎?欺負我閨女的時候不是挺威風(fēng)嗎?!”
他一邊厲聲質(zhì)問,左手上帶著泥土,又狠狠地抓向地上更泥濘的地方,捏實了一團更濕更粘的泥塊。
曹桂香剛嘔出一點泥水,咳得撕心裂肺,還沒喘勻氣,就絕望地看到又一團骯臟濕冷的泥巴帶著死亡般的陰影逼近。
她本能地想合攏嘴巴,卻被張成掐脖的手再次施力壓迫得只能張開。
這一次,泥巴塞得更深、更實,頂進了她的嗓子眼!
“呃……呃呃……”
她四肢死命撲騰,像條被拋上岸,瘋狂掙扎的魚。
骯臟的泥水順著嘴角往外溢,鼻孔里也吸入了泥漿。
那模樣凄慘又惡心,哪里還有半分之前的刻薄跋扈?
張成覺得還不解氣,抬腳狠狠踩在曹桂香那條試圖蹬他的粗腿上。
鞋底的泥碾在她的褲子上,骨頭發(fā)出輕微的咯吱聲,疼得曹桂香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叫,瞬間癱軟無力。
張功在一旁看得心膽俱裂。
幾次想沖上去拉開,可看著弟弟那狂暴到令人心底發(fā)寒的氣勢和地上三個人的慘狀,雙腳卻像灌了鉛。
最終只能在原地跺腳,聲音帶著哭腔:“成子!夠了成子!手下留情啊!再弄下去真要出人命了!快停手!快停手啊!”
可此刻的張成,耳中只有女兒委屈的哭聲和這老虔婆凄厲的哀嚎交織。
他只想讓這欺負自家女兒的混蛋把剛才強咽下去的東西,千百倍地吐出來!
曹桂香鬼哭狼嚎般的動靜終于引來了左鄰右舍。
不少村民聚攏在院門外,探頭探腦地往里瞧。
但沒人推開那扇被踹得搖搖欲墜的大門,更沒人敢進來勸架。
一個個臉上或驚懼、或快意、或漠然。
曹桂香平日里囂張跋扈慣了,屬于那種沒理也要爭三分的主,在村里的“人緣”早已經(jīng)爛到了極點。
尤其是那些平日里被她罵過搶過欺負過的人家,此刻看到這一幕,內(nèi)心無不涌起一股隱秘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