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
借著煦煦的霞光,李夫人的額頭像玉雕一樣平滑光潔,一雙水波滋潤的眸子襯托出青春水嫩面容,這是何等的秀麗、端莊。
劉徹總是有些不能自已地攬過李夫人的纖腰,恨不得將之融在身體里。
這時的李夫人往往會微揚螓首,美目就那樣盯著劉徹,柔聲細語道:“陛下……”
劉徹動了。
但是昨夜的操勞感還沒有徹底消去,感嘆道:“與夫人在一起,朕甚快慰?!?/p>
有些時候,劉徹認為退居甘泉宮,似乎也不錯,不是在策馬奔騰,就是在策馬奔騰的路上,沒有國政瑣事之擾。
就兩個字,特么的快活。
李夫人眉眼微低,微微地靠在陛下的肩頭,愈發的楚楚動人,“陛下還為上君煩惱么?”
聽到太子的稱呼,陛下心里的火都在狂涌,說道:“早知今日,當初何必立他?”
這就是快活中唯一不足的地方,光快活了,權力沒有了。
既要醉臥美人膝,又要醒掌天下權,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那不孝的太子,生生地把他的天下權拿走了。
李夫人沉默了一會,“陛下,請聽臣妾一言,太子固然有諸多不合禮儀之舉,但終究是大漢的儲君……”
“他那個太子也是朕立的!”
劉徹火氣更大了,龍體都像是燃燒了起來,“沒有朕,他哪來的儲君之位!”
李夫人微微一笑,“現如今,以太子之尊,天下臣民,誰不畏懼呢?儲君之位,又有誰能撼動呢?”
她一手撓著劉徹的手心,眼里流露出成熟的風情,“再說,儲君廢立,關乎大漢國運興衰,也不是一句話的事,連陛下都要三思。”
“三思?”
劉徹切齒拊心道:“朕就是想的太多了,才會給了逆子可趁之機!”
“陛下……”李夫人動了動,嬌聲道。
淡淡的脂粉香縈繞在鼻尖,劉徹下意識地低下頭,細細端詳著這個危險的女人,一件藕粉色的素紗,朦朦朧朧之下,呼之欲出。
這就像一件珍寶,劉徹再也忍不住了,解開了她的衣帶,而這一解就全解開了,素紗緩緩從肩膀滑落,落在腰間,“朕是馬上皇帝,輸不了!”
“丹藥!”
一個翻身,揚鞭催馬!
春陀奉上丹藥,領著宮娥們出了大殿,默然侍立。
當董仲舒、吾丘壽王到來時,聽到了里面的動靜,又抬頭望了望撫照大地的太陽,對白日之宣有了更深的體會。
作為公羊家魁首,又是大漢博士,董仲舒認為對世事的了解,僅從帛上來,還是太淺了。
倏然間,心野寬了許多。
吾丘壽王敏銳的注意到老師的變化,儒生之氣,猛地又上升了一個檔次,怎么說呢,更超然物外了。
望了望老師,又望了望大殿,若有所得,陛下都能不在乎軍國大事,沉醉在溫柔鄉中,他們又何必折磨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