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赫東眉心皺得厲害,心臟更是像被針扎了一下刺痛,無聲地宣告著內(nèi)心的情感。
兩人皆是不語,滯然過后,低沉的男聲率先響了起來,仔細聽不難聽出妥協(xié)的緩和感:
“你沒說錯什么,是我的問題。”
程赫東到底是退了一步,在許桉意面前,他始終很難占上風(fēng)。
他顧忌這姑娘的性子,索性循序漸進,說服著自己耐心足夠可以慢慢來,但沉穩(wěn)的勁兒總是被上頭的沖動打亂,感性和理性在這種很難受控的情感面前,他也很難能一直走著直路。
程赫東是在旁敲側(cè)擊地表露情感,可站在許桉意的立場想,她別扭,需要時間和引導(dǎo),他的確不該急于強求著往前走。
還窩火冷臉?程赫東想想就軟下勁兒,自覺攬責(zé)。
許桉意在他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不由自主地抬頭看他,眼眸微閃,面色怔然,很意外。
程赫東下頜線條不知不覺中逐漸舒緩,那雙黑眸也跟著落在許桉意揚起的臉上,只是摻雜了些柔和在,少了剛才的強勢,xiong腔里帶出來磁性微揚的聲音:
“剛才沒控制好情緒。”
“但作為云端的老板,我希望你能多住。”
沉厚的感情被輕飄飄的一句話掩藏過去,體面且自如。
許桉意眼里泛起盈盈亮亮的水潤波光,心下也像是蕩漾起來波瀾,不能平靜,程赫東總是這樣,在善解人意上總歸他更勝一籌。
用一種浪漫的比喻,兩人之間像是玫瑰贈送者與贈予者的關(guān)系。
程赫東手持一枝玫瑰遞給了許桉意,許桉意覺得玫瑰太美麗耀眼,自己還沒能有擁有它的勇氣和自信,于是躊躇,這時候程赫東收回了玫瑰,埋怨自己還沒徹底剔除玫瑰上面的花刺,因為那會扎傷她。
許桉意強斂著觸動感,慢慢地彎了彎唇角,輕聲接下他的話,說:“我會考慮的。”
小鎮(zhèn)的微風(fēng)又吹起來了,許桉意臉頰的發(fā)絲重新晃動,帶著愜意。
沒忘來鎮(zhèn)上的主要目的,兩人取了快遞,又去接了吠吠。
吠吠就在鎮(zhèn)上的一家小型寵物醫(yī)院,到的時候許桉意其實有些意外,沒想到鎮(zhèn)上還藏著一家寵物醫(yī)院,畢竟這邊相對落后,寵物醫(yī)院多開在城市,鎮(zhèn)上很少有。
但等見到開醫(yī)院的一對年輕情侶后,便也能理解了。老一輩對貓狗寵物沒什么特殊的感情,但很多年輕人喜歡,創(chuàng)業(yè)開醫(yī)院似乎也正常。
程赫東看上去跟他們很熟的樣子,一進門,兩人正悠閑地坐在休息的沙發(fā)上,見他來也不客套,穿著休閑薄衛(wèi)衣的年輕男人熟稔地朝他打招呼:
“終于來了啊,再不來我都以為你不要你狗兒子了,正準(zhǔn)備估估價給吠吠找個新的好主人。”
這人說話的間歇屁股硬是都沒離開沙發(fā)。
程赫東也是見怪不怪,面無表情冷嗆:“你看它跟別人走不走。”
“嘁,感情好了不起,你的狗就喜歡你唄,你就炫耀吧。”
話音剛落,男人身旁的女人眼神一亮,嬌艷的紅唇呦了一聲,看向許桉意:
“這,這什么情況啊,程赫東你帶人了啊?”
緊接著情侶兩人齊刷刷地一起看許桉意,眼神擺明是好奇且震驚,看得許桉意身體都跟著僵直,不得已尷尬地微微點頭客套自我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