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赫東不意外她會問,因為在他眼里,許桉意同樣是個很細膩的人。
他一臉坦然自若應聲:“你告訴我的。”
??
許桉意這下是更懵了,shi潤的眼睛泛著漣漪,浮上明顯的困惑:“是我告訴的嗎?”
她其實有事不太喜歡跟別人說,很多時候都是自己知道就行,真沒印象自己說過。
程赫東腳步停了下來,順勢扭頭,腦袋微垂,和身邊人縮短了距離,淡淡道:
“你昨天晚上說先回房間那會兒走到多功能廳門口,手扶上腰像是在緩解酸累,我猜你腰應該之前不太好。”
“許桉意,告訴不一定要出聲用嘴說,有時候行為更能表達真實自己。”
這話像是刻意說給她聽。
一時間許桉意的臉上表情混雜,心底兒也復雜得不行,不知道是該為程赫東的細致程度感到意外和觸動,還是說思索他這句云里霧里的話的深層意思。
程赫東想表達什么?
是讓她袒露真實自己,還是說讓她多看程赫東表達的自己。
許桉意的耳邊再次靜謐,自動屏蔽聲音,腦子很亂,很亂。深感自己仿佛一個站在邊緣上的人,不敢多往前跨越一步看新的風景,也站在邊緣猶豫地下不來。
程赫東從來沒想過急于什么,但也想要什么便會主動,他是刻意點到,但也慣于把握度,當下自然也不例外。
不知道停了有多久,程赫東把她的糾結又茫然的神色盡收眼底,表情滴水不漏,岔開話道:
“該走了,去接吠吠。”
周遭開始流動,身邊人的聲音也漸漸鉆進耳朵,許桉意回神,但還帶著微微呆愣,重復了下:
“好,要去接。”
程赫東的嘴角被帶得上揚了些,許桉意這姑娘這一面兒究竟誰能看到,剖開外面就是藏著不自知的可愛。
程赫東無端生出些慶幸的情緒。
剛沒走兩步,許桉意落下了,腳步再次停了下來。
“怎么了?”
程赫東回頭退兩步問她。
就見許桉意使勁兒地晃著腳底往地上蹭,白皙的臉頰上露出些不好意思又微微羞恥的表情,特別難以啟齒。
“腳上、好像沾了口香糖。”
腳感黏黏的,挺膈應人的。
大馬路上誰隨口吐的嚼完的口香糖,被許桉意這個倒霉蛋子踩上了,就說吧,走路還是要專心,不能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