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見過角公子,徵公子。”
宮尚角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掃過,尤其在凜冬和半夏身上停留了一瞬,淡淡頷首:
“起來吧。”
這便是認可了兩個丫頭的身份,允許她們留在角宮了。
宮遠徵則是哼了一聲,別開臉,手里把玩著一個精巧的黑色藥瓶,一副“小爺不感興趣”的樣子。
獨孤依人心里暗笑,也不在意。
在宮尚角另一側的位子坐下。
凜冬、半夏便退至門外,值守。
侍女們開始安靜地上菜。
飯桌上氣氛有點悶。
宮尚角本就話少,此刻更是沉默。
宮遠徵則是一副“你們都是外人”的別扭樣,只顧著埋頭吃飯,偶爾偷偷瞪獨孤依人一眼。
獨孤依人倒是很自在,小口吃著菜,心里盤算著怎么開口提重整她的拾香齋和沁醇堂。
機會很快就來了。
宮遠徵大概覺得太安靜了難受。
故意找茬似的,斜眼看著門外獨孤依人帶來的兩個丫頭,陰陽怪氣地說:
“宮門規矩重,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隨意走動的。某些人,別把自己當主子似的,帶些不三不四的人進來。”
獨孤依人卻不生氣。
反而順著他的話,放下筷子,用絹帕擦了擦嘴角,笑得一臉純良:
“徵公子提醒的是。不過凜冬和半夏自小跟著我,最是懂規矩。她們呀,也就幫我打理打理帶來的那些小玩意兒,絕不敢在角宮亂走。”
她頓了頓,看向主位上不動聲色的宮尚角,語氣輕松得像是在說今天天氣真好:
“說起來,還得麻煩角公子。我帶來的那些家當里,有些是用來調香、釀酒、配伍的小器具,零零散散的,堆在耳房里也不像話。我想著,能不能找角宮工坊的師傅幫幫忙,把其中兩間空屋子稍微歸置一下,將我這些器具組裝起來?也省得占地方。”
她話說得委婉,只提調香、釀酒、配伍,絕口不提什么蒸餾萃取、化學提純。
宮遠徵一聽,立刻抓住了話頭,嗤笑一聲:
“調香釀酒!藥材配伍?哼,你女兒家的玩意兒,也值得專門弄哥屋子?我哥忙得很,沒空理會這些小事。”
獨孤依人也不惱,笑瞇瞇地回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