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上一世趕上饑荒起義軍入京,侯府的子嗣都被殺光了,世子之位怎么也輪不到陳朗。
李相憐捏緊拳頭。
災荒年,死人都是家常便飯。
她已占盡了先機,若有足夠的糧食,還愁治不了陳朗嗎?
倒是對于這個表妹,陳朗可謂是珍愛至極。
他在信里夸贊徐采珊不像李相憐這種不知上進的村婦,竟甘愿困在深宅大院,徐采珊是一心鉆研醫術,懸壺濟世的天才少女,若不是需要女扮男裝才能開醫館,早就名揚四海了。
陳朗自然不愿阻攔表妹的遠大志向,甚至打算將半數家資都送給表妹。
李相憐嗤笑一聲。
這對狗男女都是酒囊飯袋,無非是投了個好胎。
李相憐想著,又看向自己殘廢的雙腿。
李父李母剛進來,便瞧見自家女兒暗自神傷的模樣,不免疼惜。
“憐兒,爹把她先關到柴房反省,你……”
話說到一半,李父頓了頓,李母扯了扯他的衣角,才繼續開口,聲音卻有些阻塞。
“爹想問你,陳朗的私房錢你打算怎么處置?若是日后和離了,這兩個孩子,你還想不想要?”
“爹,私房錢先放到我這里,保準不會被找到,到時讓他吃個暗虧。至于這兩個孩子,他們早就不想認我當娘,我留著礙眼。”李相憐一面說,一面打量著爹娘的神情。
卻發現他們聽到這話竟長舒了一口氣,不免有些詫異。
她哪里知道。
爹娘在外頭早就商量好了,若她一心和離,他們哪怕拼了老命去爭,也不能給女兒留下后顧之憂。
“好,憐兒,你快把東西收好,跟娘說說信里頭都說了什么。”
李相憐從容道:“爹娘,你們不用擔心,只是陳朗在外面養了外室,兩個孩子都不認我了,更愿意認那個外室當娘。”
還是不要說實話了。
她不想讓爹娘擔心,何況,知道太多事情對爹娘也是一種潛在的危險。
“他陳朗還真不是個東西!我們李家哪里虧待他了!當時他說自己出不起聘禮不想贅給憐兒,說是一輩子對憐兒好,結果兩個孩子都有了,他在外頭養個小的!”
李父勃然大怒,順手抄起屋子旁邊架著的農具,抬步就往外面沖:“我找你幾個叔叔去教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