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少也要折騰掉她半條命才肯罷休。
沈凝霜任命般昏沉睡去,再醒來時,是被宋婉容找來保鏢“請”到祠堂的。
她喉嚨發(fā)干,纖長的眸子顫了顫。
祠堂青瓦飛檐下懸掛著六對金紅相間的木質(zhì)古銅燈籠,恰到好處地照亮廊柱復(fù)刻的紅木楹聯(lián),地面鋪設(shè)的云紋理石映著裊裊香火,異常肅穆莊嚴(yán)。
沈凝霜前腳才踏入祠堂,緊接著身后方傳來道尖細(xì)冷漠的女聲。
“跪下。”
她雙膝微彎,脊背筆直。
宋婉容端坐于神龕前的木椅上,領(lǐng)口的珍珠項鏈和翡翠耳墜交相呼應(yīng)。眉峰擰成冷硬的弧度,目光沉沉落在她身上。
“跪的還不夠直。”
宋婉容起身,拿起提前準(zhǔn)備好的木條,對準(zhǔn)她腿彎抽了過去。
“嘶。”
一道鮮紅的血印出現(xiàn)。
她才滿意地停手。
“沈凝霜,見到你這張臉我就生氣,要不是你,陸峰怎么會扔下我和時硯,早早離去!”
宋婉容聲音夾雜著哭腔,說著便紅了眼睛。
她像是不解氣,又在沈凝霜身上狠狠擰了兩下,算是罷休。
每年都是這個流程,宋婉容要折磨她一頓,心底的痛苦發(fā)泄完畢了,才能讓她有喘口氣的機(jī)會。
沈凝霜默默攥緊了拳頭,一言不發(fā)。
那些話,她早就已經(jīng)說爛了。
沒人相信。
宋婉容視線掃過牌位,最后拿起捧香灰,又找下人碾碎加熱,直到燒到滾燙,扔在她雙腿前。
“跪上去。”
沈凝霜吞咽著口水,嗓音發(fā)干,“媽,我一會還要去五臺山,跪在香上恐怕會燙壞。”
“有你還嘴的份嗎?”
宋婉容瞳孔瞬間放大,扯過她就往香灰上按。
“你個沒本事的,不僅生不出孩子,斷了老陸家的香火,還撞傷了陸峰!讓你跪香灰又怎么了?你就該跪!”
“要不是陸峰和時硯他爺爺,你真以為憑借綁架案就能嫁進(jìn)我們陸家?!想得美!”
宋婉容對自己兒媳婦的位置早就有了中意人選,姜靈溫柔善良,還是學(xué)醫(yī)的,哪里不比沈凝霜要好?
偏偏她在這個家里說話不算數(shù),全都是陸峰和他爸做主。
得知是沈家時,她也有過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