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的事,我沒興趣?!彼Z氣淡漠,“不過,我討厭被人當槍使,尤其是……被一個看起來不太聰明的小女孩?!?/p>
金思音渾身一顫。
“給你一分鐘?!彼戳艘谎燮聊簧夏硞€隱藏的計時器,“說點能讓我覺得你‘有用’的真話?!?/p>
冰冷的壓力撲面而來。金思音毫不懷疑,如果下一分鐘她無法給出讓他滿意的答案,她的下場會比被扔回金家更慘。
大腦瘋狂運轉,恐懼被極強的求生欲強行壓下。
她猛地抬起頭,淚水還掛在睫毛上,但眼神里的驚慌和愚蠢卻像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逼到絕境的孤注一擲和驚人的冷靜。
“金家要完了?!彼_口,聲音不再嬌嗲,而是帶著一種冰冷的、與她外表極不相符的銳利,“從林薇薇回去那一刻起,他們就注定要為一堆蠢貨決策和虛偽的面子付出代價。而我,不想做他們的陪葬品?!?/p>
木聞嶼眉梢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示意她繼續。
“我知道我看起來像個蠢貨,”金思音語速加快,目光毫不避諱地迎上他審視的視線,“金家所有人都這么覺得。所以,一個‘蠢貨’能聽到、看到很多他們不設防的東西。比如,我大哥金承宇為了拿下城西那塊地,打算用什么見不得光的手段抹黑競爭對手;比如,我二哥金明燁看似光鮮的頂流地位背后,藏著多少隨時能讓他身敗名裂的合同陷阱和私下交易;再比如……我父親金鴻遠,最近正在暗中接觸哪位他絕對不該接觸的境外人士?!?/p>
她每說一句,木聞嶼的眼神就深一分。這些信息,有些他知道,有些則觸及了他情報網的邊緣甚至盲區。由一個金家內部、尤其是被所有人輕視的“蠢貨”女兒親口說出來,其價值和可信度截然不同。
“我不是來尋求保護的,木先生。”金思音深吸一口氣,做出了最大膽的賭注,“我是來尋求合作的。我可以成為您在金家內部最不起眼、也最意想不到的眼睛和耳朵。您給我一條生路,給我一點支持,我幫您……撬動金家這塊看似堅固的磐石。甚至,在某些時候,我很樂意親自扮演那個‘惡毒’的推手?!?/p>
她說完,屏住呼吸,等待著最終的審判。
書房里陷入了長時間的沉寂。只有木聞嶼指尖偶爾敲擊桌面的聲音,規律而冰冷。
終于,他緩緩站起身,繞過書桌,一步步走到金思音面前。高大的身影帶來極強的壓迫感。
他伸出手,冰涼的指尖輕輕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仰頭看著自己。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測器,一寸寸地掃描著她的眼睛,仿佛要確認她這番話里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又有幾分是走投無路的瘋狂。
“合作?”他重復了一遍,聲音低沉而緩慢,帶著一種玩味的危險,“你覺得,你有什么資格和我談合作?”
金思音心臟幾乎停跳,但眼神卻沒有退縮,反而亮起一種近乎偏執的光:“就憑我現在一無所有,所以什么都敢做。也憑您……似乎對金家這塊肥肉,也并非毫無興趣?!?/p>
木聞嶼盯著她看了足足有十秒,忽然松開了手,嘴角勾起一抹極淡、卻冰冷刺骨的弧度。
“很好?!彼D身走回桌邊,拿起內部通訊器,按下某個按鍵,“帶她去‘水仙居’,給她準備些吃的和衣服。”
他放下通訊器,目光重新落回金思音身上,那眼神已然不同,帶著一種主人審視新到手的、或許有點用處的危險物品的意味。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金思音?!彼恼Z氣平靜無波,卻字字千鈞,“從現在起,你的價值,決定了你能在我這里得到什么。試試看,你能活多久,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p>
書房門再次打開,那個冷峻的男人出現在門口。
金思音知道,她暫時過關了。
她跟著男人離開,腳步有些虛浮,后背卻挺得筆直。
她知道,從她踏出這間書房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踏上了一條無法回頭的路。一條與虎謀皮,在刀尖上跳舞的路。
【叮!階段性目標達成?!?/p>
【提示:您已初步獲得‘盟友’的認可(基于利用價值)。請謹慎使用您的‘價值’并努力提升它。生存點數+100?!?/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