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很快傳遍李府,李老爺得知后震怒不已,當即下令將柳氏打入柴房,永世不得出。
可即便如此,蘇婉心中的恐懼仍未消散,那晚的驚魂一幕在她腦海中反復回放,讓她夜不能寐,日漸憔悴。
沈墨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焦急萬分。
他知道蘇婉本就身子孱弱,經此一嚇,精神更是瀕臨崩潰。
果不其然,三日后的一個深夜,蘇婉突然發起高熱,渾身滾燙,意識模糊,口中不停囈語著亡夫的名字。
沈墨在她懷中哭鬧不止,用盡全力想喚醒她,可蘇婉始終昏迷不醒。
守夜的侍女見狀,急忙跑去稟報李涵。
李涵連夜請來洛陽城中最好的太醫,診治后才知蘇婉是憂思過度,郁結于心,再加上受了驚嚇,才一病不起。
“蘇夫人這病,需好生靜養,切不可再受刺激,否則恐有性命之憂。”
太醫留下藥方,再三叮囑后便匆匆離去。
李涵命人按方抓藥,親自守在西跨院照料。
可蘇婉的病情時好時壞,昏迷的時間越來越長,整個人日漸消瘦,眼瞧著便要撐不下去了。
沈墨躺在她身邊,感受著她微弱的呼吸,心中悲痛萬分。
他恨自已無能為力,只能日復一日地用小手撫摸她的臉頰,希望能給她一絲力量。
這日,李老爺前來探望,看著病榻上奄奄一息的蘇婉與一旁懵懂的沈墨,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這孩子……與我年少時竟有七分相似。”
他喃喃自語,伸手想要觸碰沈墨的臉頰,卻在半空中停住了手。
李涵心中一動,試探著問道:“父親,您的意思是……”
李老爺搖了搖頭,沉聲道:“此事暫且不提。蘇夫人是因我李家才遭此橫禍,無論如何,我們都要盡力救她。明日,你隨我去李氏宗祠一趟,祈求先祖庇佑,或許能有轉機。”
李氏宗祠位于洛陽城東南隅,始建于盛唐,歷經百年風雨,依舊氣勢恢宏。
宗祠門前的兩只石獅子栩栩如生,朱紅大門上的銅環早已被歲月磨得發亮。
次日清晨,李老爺身著祭服,帶著李涵與一眾族人來到宗祠,沈墨則被蘇婉的貼身侍女抱著,一通前往。
踏入宗祠,一股肅穆莊重的氣息撲面而來。
正廳中央供奉著李氏歷代先祖的牌位,牌位前擺放著香案、祭品,香煙裊裊升起,縈繞在梁間。
李老爺走到香案前,手持三炷香,恭敬地拜了三拜,隨后將香插入香爐。
“列祖列宗在上,李氏后人李崇安,今日攜子孫前來祭拜,祈求先祖庇佑蘇婉夫人平安康健,庇佑我李氏家族綿延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