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實木質床腳本只是平穩立在泥地表面。
床榻隨著夜風開始微擺。
床腳漸漸嵌入泥里,微顫,深入,越來越晃,仿佛扎根在泥里。
床榻如從泥里破土而出,不斷野蠻生長。
紀景之那清朗好聽的嗓音,從斷斷續續的“桑姐姐”到支支吾吾的哼唧聲。
帳篷外,守著不少武僧,保持了距離。
耳畔隱約傳來聽不真切的隱忍聲音,很快被周遭的喧鬧與夜風吹走。
他們淡漠看著金吾衛抓人,守護帳篷,不讓任何人靠近。
曲吟風與凌少瑄面對面坐著,兩個人都有些魂不守舍。
元寶站在角落,視線與他們的余光相同,都在隔壁帳篷那個方向。
他有心想問曲吟風或凌少瑄自家少爺,真的能被解毒嗎?
又是什么時候中了毒?
滿心疑惑,卻被他們臉上明顯的愁容給震的不敢說話。
曲吟風與凌少瑄鑒于元寶等在帳篷中,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眼神幾次來回。
雖說等待紀景之與桑晚晚徹底坦誠相待后,元寶也是自己人。
可現在到底不好泄露什么。
容拾柒抱著軟枕等到夜深,沒等到桑晚晚回來,目光呆滯許久后,漸漸抬眸看向帳篷外。
易久與寧鎮已歸來,聽說桑晚晚帶走了紀景之,只是對視一眼,回了自己的休息帳篷。
顧允執忙著祁鈺墨交代的任務,將皇子們的余孽抓走。
賀逸川給祁鈺墨檢查身體后,怕這個節骨眼上引起懷疑,回了太醫的帳篷。
桑晚晚的男人們,各有各的忙碌,只有曲吟風和凌少瑄難受等到夜深,才在容拾柒身側,緩緩睡下。
桑晚晚也吃了一粒藥劑。
畢竟她之前異能快要耗盡,毒藥還是對身體有些影響,越早排出越不影響自己。
原本她看了祁鈺墨的身份顯示,覺得他是個好皇帝,好歹在意百姓,能輔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