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崔韶儀的臉上才劃過一絲興味:“若本小姐要你去做點事呢?你也當真愿意?”
漱玉的淚珠順著她蒼白的臉頰滑落,她死死咬住下唇,擠出幾個字:“奴婢……愿意。”
崔韶儀問道:“你見過祁王沒有?他可知道你的樣貌?”
漱玉搖搖頭:“都是太妃吩咐我做事,我只遠遠地看見過祁王殿下的背影,想來他應當是……沒有看見過我。”
崔韶儀拊掌,眼睛一亮:“那便好了,從今以后你便恢復你的本名吧。你既想一步登天做貴人,那本小姐便送你一程。”
她轉頭看向青黛:“你把她關到耳房去看起來,明日我們歸家后便遣小廝給她送去莊子上,”又轉過來溫和地對漱玉,不,楊玉兒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平民之女楊玉兒,不再是漱玉。好好將養著,本小姐自會送你入王府。”
隨即使了個眼色給青黛,青黛便押著失魂落魄的楊玉兒下去了。留下金盞和越歡在屋內面面相覷。
崔韶儀不說話,只慢條斯理飲茶。
她沉吟片刻,今日忙了太多的事,疲倦地開口:“今日漱玉的樣子你們也看見了。我只有一句話:‘若是忠心,好處自然多了去,若是不忠,那便也是一副藥的事。’”
金盞和越歡趕忙跪下去,叩首以示忠心:“奴婢們受小姐大恩,自當是盡心盡力。”
崔韶儀并沒有親自去扶,只帶著倦怠的聲音道:“越歡,你還不肯說嗎?你究竟是什么來歷,一個馴馬場的小宮女竟然武功不俗嗎?”
越歡震驚地抬起頭,見崔韶儀也不看自己,著急道:“奴婢只是手腳麻利,哪里會什么武功,小姐慣會……”
話還沒說完便被崔韶儀打斷了:“你不必瞞我,我雖是養在閨中的嬌小姐,卻也不是連日日在我身邊的習武之人也分辨不出來的。你若不坦白,便回了馴馬場去吧。”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后面精彩內容!越歡欲哭無淚,她急促地開口:“小姐,奴婢確實會武功,但奴婢真的不能說來處,請小姐相信奴婢是全心全意為著小姐好的!”
這些日子金盞與越歡同居一屋,與她無話不談成了好友,自然也想為她求情,和她一起深深地跪伏下去。
崔韶儀卻笑了:“罷了,你們都起來吧,這幾日你們的所作所為我都看在眼里,只記住我今日的話。”
越歡和金盞長舒一口氣,看來小姐只是想嚇一嚇自己,并未真的要責罰。
但越歡依舊跪在地上,還不等金盞去拉她,她又是一個叩首,沉聲道:“奴婢雖不能說明來處,卻能告訴小姐確是有人派奴婢來保護小姐,小姐若是遇到危險,一些賊人奴婢還是能輕松處理的,請小姐安心。”
崔韶儀此刻是真的有些高興,家中奴仆雖多,這樣一個會武功又忠心的丫頭還是稀缺的。
她不顧身體的疲倦,親自去扶了兩人起來:“你們放心,有我一日在,必不會讓你們受委屈。好了,你們先下去吧。”
金盞和越歡對視一眼,道:“是,小姐。”
青黛這時候也回來了,開始為崔韶儀卸下衣物和頭飾。崔韶儀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中眼下有些烏青的女子,卻聽見青黛問她:“小姐,漱玉和那兩人真的可信嗎?”
崔韶儀莞爾一笑:“漱玉那人我自有安排,她當然不可信,只不過是一家老小還捏在我們手里,這時候當然忠心了。只不過將來去了王府心大了可就不好說了。至于越歡和金盞,至少現在她倆確實是有用的,來日方長,且再看看罷。”
青黛驚愕道:“那小姐還……?”
崔韶儀笑道:“本小姐可不做無用功,她留著有大用。好了,你也忙了一天,先去休息吧,讓越歡在外面守夜就好。”
青黛應是,便下去休息了。
崔韶儀想著第二日便要歸家,在歡喜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