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承言找到他父王,請求父王重審趙家的案子,如此一來,承言便可盡快得知最新消息,更有助于翻案。
彼時奕王才端起茶盞,他只覺這茶燙嘴,又重重的將其擱在桌上,瞪了兒子一眼,
“趙家是燙手山芋,朝臣皆不肯接手此案,你居然讓為父去接?你是嫌你老子爹命長,打算提前承襲王位?”
“休想用你那王位綁住我,糖衣砒霜,我才不稀罕!”承言不屑一顧,“我只是覺得趙大人的案子有蹊蹺,想查個究竟。”
奕王瞄了兒子一眼,冷嗤道:“你是在乎案子的真相,還是在乎趙滄海的女兒?宋南風(fēng)都不管他老丈人,你又有什么立場管閑事?莫非趙茗嫻求到了你這兒?”
“茗嫻并未求我,與她無關(guān),是我自個兒想查。父王您的身份擺在這兒,何須畏懼權(quán)貴?皇上都下令讓重審了,您怕什么?”
奕王正色提醒,“這當(dāng)中的水深得很,沒你想得那么簡單,我絕不蹚渾水,我警告你,你也不準做這出頭鳥!”
在承言的印象中,父王一向仗義,怎就偏在此事上這般畏首畏尾?“父王,您與趙大人也算有交情,合該查明真相,若是將錯就錯,任由趙大人被冤枉,豈不是讓真兇逍遙法外?繼續(xù)敗壞我們大盛朝的江山?您對得起皇祖的教導(dǎo)嗎?”
“陷害趙滄海的人又不是本王,本王問心無愧,收起你那激將法,毛頭小子一個,利害都不懂,還敢教訓(xùn)你老子爹?”
不論承言如何勸說,奕王始終不為所動,承言是個倔強的,不會因這點挫折而放棄,既然父王不管,那他就入宮一趟,親自向皇上申明,由他來接手趙滄海的案子!
如若直言,父王肯定會攔阻,甚至有可能將他禁足,是以承言并未說出自己的想法,只假裝聽勸,而后趁機溜出府,去往皇宮,找皇上下棋。
彼時承瀾才批閱罷奏折,正好得空。
今日的承瀾換了身天藍常服,未繡龍紋,他身上的氣息不似平日里那般肅厲,一派隨和。
對弈之際,承瀾順勢說起承言的婚事,“你今年二十三了吧?至今未娶妻,還打算拖到何時?”
不消細思,承言已然猜到,“又是我母妃求到您這兒,拜托皇兄您勸我成親?”
“這也是太后的意思,太后特地挑了幾位世家貴女,供你挑選。”承瀾也是不堪其擾,這才做起了說客,孰料他這堂弟竟是不給面子,
“沒興致,勞煩皇上替我回絕。”
“見都沒見,怎就確認不喜歡?好歹見一面,興許會有眼緣。”
摩挲著手中的白子,承言并未猶豫,直接落于棋盤之上,“不是我中意之人,懶得浪費工夫。”
聽他這話音,似乎已有心上人,承瀾放下棋子,端起茶盞,品了一口龍井,“中意哪家千金?朕為你做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