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刺耳的車笛聲鉆進耳膜,我只來得及看清一輛車朝我開過來。
我下意識后退,腳踝卻忽然一陣鉆心的疼,就這樣倒在了地上。
那股眩暈感更重了。
我沒力氣爬起來,看著車上的人大步走向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
“病人腳上的傷倒沒什么,但她發著高燒,而且有嚴重的低血糖,應該是營養不良導致的。。。。。。”
耳邊有人細碎低語。
而后,低沈的聲音響起:“好,謝謝醫生。”
那聲音讓我覺得有點耳熟,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
我努力想睜眼,感覺一只冰冷大手輕輕復上了我額頭,袖間帶著醇厚的木香,格外舒服。
鬼使神差般,我蹭了蹭那只手。
那人動作一僵,手慢慢收了回去。
而我也在此時睜開了眼。
看清面前的人,我先是恍惚一瞬,隨即腦子一陣空白。
周彥景。
怎么會是他?
我記憶中的周彥景,還是穿著白襯衣鋒芒畢露,英俊冷漠的模樣。
經年不見,他穩重了很多,一身黑西裝看上去斯文又矜貴,鼻梁上夾著無框眼鏡,五官沒什么變化,還是精致得如同雕塑,氣勢卻更有壓迫感了。
只是坐在我病床前看著我,都莫名讓我喘不過氣。
我張了張嘴,半天才擠出一句:“周先生。。。。。。”
周彥景居高臨下看著我,眼神和嗓音都泛著冷:“連哥哥也不會叫了?”
“。。。。。。”
我并不想叫他哥哥,雖然他現在跟我的關系,其實是繼兄妹。
他應該也不希望我這么叫他才對。
小時候,我媽媽其實是周家的保姆。
媽媽第一次牽著我走到他面前時,跟我說這是少爺,讓我好好在一邊玩不要吵到他。
于是我就小心翼翼跟著,看他練琴,看他畫畫,看他讀那些我看不懂的書,叫他少爺。
那時的周彥景很溫柔,摸著我的腦袋說:“不要叫少爺,就叫我彥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