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和派蒙跟著提納里一行人一直在大巴扎閑逛,她買了不少具有須彌特色的小飾品,試圖用這些新鮮事物驅散心中的不安。
“好了,各位——”卡維看了看天色,提議道:“妮露小姐的花神之舞很快就要開始了,我們得回祖拜爾劇場了?!?/p>
“是啊?!钡夏葷慎煅壑谐錆M期待:“妮露小姐的舞蹈我每年都看,每一次都美得讓人心醉,是花神誕祭最不能錯過的環(huán)節(jié)?!?/p>
眾人回到祖拜爾劇場時,現(xiàn)場已是人山人海,座無虛席,空氣中彌漫著興奮的期待。
“真是熱鬧啊,上次看到這么多人還是……”提納里感嘆到一半,話語忽然卡在喉嚨里。他皺了皺眉,下意識地撓了撓頭,似乎在努力回憶著什么,但最終只是搖了搖頭,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千呼萬喚始出來!舞臺的燈光聚焦,妮露身著華美的舞裙,如同含苞待放的帕蒂沙蘭,緩緩步入舞臺中央。觀眾席瞬間安靜下來,屏息以待。
然而,就在這神圣的時刻,兩道不和諧的身影帶著倨傲的氣勢闖入了劇場——是大賢者阿扎爾和他的秘書塞塔蕾!
阿扎爾的目光掃過舞臺上的妮露,眼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輕蔑與不耐,他聲音冰冷,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清晰地傳遍整個劇場:
“鬧劇該結束了!妮露,你難道不知道,一切大型藝術活動都必須提前向教令院報備并獲得批準嗎?誰給你的膽子擅自舉行表演?”
妮露剛想開口解釋,塞塔蕾立刻上前一步,聲音刻板而強硬地打斷了她:“沒有報備,就是違規(guī)!立刻停止!否則后果自負!”
妮露畢竟只是個年輕的舞者,面對教令院最高掌權者的當眾斥責,她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眶泛紅,強忍著淚水,低下頭,肩膀微微顫抖。她只能對著觀眾,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哽咽道:“對……對不起……表演……取消了……”委屈和失落幾乎將她淹沒。
祖拜爾劇場內一片嘩然,觀眾們面面相覷,失望和不滿的低語聲四起,最終只能不歡而散。
熒、派蒙和迪娜澤黛立刻上前安慰傷心欲絕的妮露。
回旅館的路上,派蒙耷拉著小腦袋,悶悶不樂地感嘆:“今天本來很開心的……就是太可惜了,沒能看到妮露小姐的花神之舞……”
夜深人靜,熒躺在床上,窗外似乎傳來一聲極其輕微的、如同玻璃碎裂般的異響,但轉瞬即逝,淹沒在須彌城夜晚的蟲鳴中,無人留意。
“……旅行者!快醒醒!再睡下去,太陽可真要把你的被子點著啦!”
派蒙那特有的、清亮又帶著急切的聲音,如同精確復刻的錄音,再次穿透了熒沉沉的睡意。
熒猛地睜開雙眼,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她幾乎是彈坐起來,目光如電般掃向床邊的日歷——
那上面赫然用鮮艷得刺眼的色彩標注著“10月23日”,旁邊還畫著那個小小的、可愛的草葉圖案。
與昨天……分毫不差!
“嗚??!旅行者!你、你這樣子好嚇人??!”派蒙被熒猛地坐起、臉色煞白、眼神銳利如鷹的樣子嚇得往后一飄,小手捂著胸口,聲音都帶上了顫音。
熒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穩(wěn):“……沒事,派蒙。只是做了個無比真實又糟糕的夢。我們……出去見提納里和卡維吧。”
派蒙歪著小腦袋,大眼睛里充滿了困惑:“不對啊……你怎么知道提納里和卡維在外面等我們?我還沒說呢!”她狐疑地繞著熒飛了一圈:“你睡覺睡糊涂了?”
熒的目光掃過窗外熟悉的陽光和街道傳來的隱約喧嘩,面色凝重得幾乎能滴出水來。她緩緩開口,聲音低沉:
“我不僅知道卡維和提納里在門外……我還知道,卡維接下來會興致勃勃地提議,帶我們去大巴扎吃象征‘七美德’的傳統(tǒng)早餐。”
“哼!不說就不說嘛!”派蒙氣鼓鼓地叉腰,小臉寫滿了“不信”:“你肯定是偷偷聽到了外面的談話!對不對!”
……
房門打開,果然看見提納里和卡維等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