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縵跟在葉延生身后,有點不死心,“要不然我們交換一下,你也可以問我。”
她伸手扯他的袖角,“或者你先問我。”
葉延生目光很靜,止步看向她。
就那么一兩秒,他視線下撤,掠過她的面容,落在她拽自己的手上,眸色暗了幾分。
薄薄天光下,襯得他眉眼冰冷,又陰沉。
謝青縵對他的情緒渾然未覺,只訕訕地說了句“算了”,拽著他袖子的手微松。
正要縮手,葉延生反倒問她,“你叫什么?”
這算什么問題?
謝青縵動作一頓,竟也忘了收手,“我還以為,每個接觸過你的人,資料都會擺你面前。”
葉延生輕瞇了下眼,落下一聲笑,“我沒那個閑工夫。”
他是沒功夫了解接觸過的每個人,但港城雨夜發(fā)生的一切,都太巧合了。
家世地位橫在那,形形色色心思各異的人,他見多了,對所謂巧遇,怎么可能沒一分疑心?
謝青縵看破不說破。
“謝青縵。青云直上的‘青’——”她話很干脆,邊說,邊將半拽他的手往下落,點在他手背,一筆一畫地劃了幾下,“廊腰縵回的‘縵’。”
她指尖冰涼。
微妙的情緒和晦暗的念頭,像將熄未熄的火星,因為一點點碰觸,難以遏制地往上燎。
葉延生反手鎖住她的腕骨。
他手勁兒太大,默然看她時,眉眼有一種鋒利而刺骨的冷意。
可他沒看出任何端倪——
她面上始終坦然,沒半分刻意的情緒痕跡。
兩人的視線在一瞬間無聲相撞。
過近的距離,曖昧在瞬間成了可以殺人的利器。但主被動關(guān)系的調(diào)轉(zhuǎn),讓壓迫感占了上風(fēng),一切似是而非的感覺被絞殺殆盡。
謝青縵下意識掙了一下,沒掙開。
“怎么,”她半開玩笑地反問,“您還講究男女授受不親?”
葉延生沒回應(yīng),但也沒放開她的意思。
這場面,太微妙了。
謝青縵卻像渾然不覺一樣,任由他握著自己,清亮的眼眸映出他的身影。
“你還欠我一個問題。”
“我沒答應(yīng)你。”
“……”
話被堵了回去,謝青縵也沒較真,“算了,看在您今兒不痛快的份上,當(dāng)我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