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困勁兒又要上來了。
謝青縵攏了下長發,興致不高,朝工作人員指引看過去時,多少有點煩躁。
預料之中,來者不善。
步入屏風,眼前是糾纏過她的一個制片人。自從上次試鏡遇到,他就跟個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她尋了個由頭,才勉強脫身。誰成想在這兒又撞上了。
“站那么遠做什么?”制片人眼神一個勁往她身上飄,“別那么見外,上次試鏡的時候,我就看好你,可惜沒合作成。”
他笑瞇瞇地,“來,過來坐。”
其實哪個圈子,都不缺顏值高又聽話的男男女女,想靠美色上位的,更不在少數。
所以但凡還有那么點兒“體面”,正常人都不會強人所難。
畢竟多的是人選,沒必要結仇怨。
但總有不肯體面的,比如眼前這位。
她看一眼,都嫌晦氣。放在從前,她碾他就像碾一只螞蟻。什么東西。
“不好意思,我有點急事,今天的舞劇恐怕看不成了。”謝青縵面上始終看不出情緒,話說得客氣,拒絕得也徹底,“茶點錢我會找人退給您,就不打攪了。”
“欸,哪有讓女孩子買單的道理?”制片人使了個眼色,有人不動聲色地攔住了她的去路。
“演員光會低頭拍戲可不行,這么多前輩和出品人在,有什么急事,不能放一放?”
“恐怕要辜負您的美意了。”謝青縵沒想鬧得太難看,“這樣,我以茶代酒,自罰一杯?”
她退了一步,可惜對方不肯下臺階。
“你這不給面子了吧,”制片人卻不死心,佯笑著,話里卻帶了威脅,“我想給你介紹資源,讓你賞個臉坐會兒都不行?”
狗屁。
這個姓金的制片人在業內臭名昭著,仗著背后有勢力和資源,不知道潛過多少明星和學生。這種敗類只適合待在監獄。
寡不敵眾,又不想把事做絕,謝青縵才客氣周旋。但再待下去,今天就收不了場了。
“抱歉。”
謝青縵猛地推開攔的人,掉頭就走。
“你什么意思!”一直被拒絕,制片人臉上掛不住了,蹭地起身,“這就想走?”
他伸手拽她,“拿喬也得有個限度,你們申戲的學生架子夠大啊。你知道老子……”
“滾開。”
謝青縵揮手甩了下,一下竟然沒掙開。她也沒帶怵的,抄起手邊的東西砸了過去。
哐當——
手上力道不算大,不過東西砸人身上挺疼。拉扯間,折疊屏風被撞翻,桌上的茶具也被掃落,熱茶濺了制片人一身,瓷片碎得到處都是,滿地狼藉。
場面一度很難看。
“我操!”制片人被燙得松了手,臉色鐵青,難看得如喪考妣。
這下真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