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升起的那么一丁點感激和愧疚,瞬間被這家伙打散得七七八八!
他狠狠瞪了傅修沉一眼,甩開他的手,煩躁地扒了扒頭發。
但心底那根緊繃了十年的弦,卻在這一刻,悄然斷裂。
十年恩怨,冰釋前嫌。
雖然方式如此戲劇性,甚至狼狽。
傅修沉沒再理會地上半死不活的陳放,直接打了個電話,自然有人來處理后續。
他看了一眼臉色依舊難看的明燃,挑了挑眉:“喝一杯?”
明燃憋著一口氣,悶聲道:“喝!他媽的今天不醉不歸!”
……
‘栩光’酒吧的貴賓包廂里,許宴清正窩在沙發里,跟幾個狐朋狗友唾沫橫飛地編排明燃。
“你們是不知道明瘸子那家伙有多討厭!整天擺著張死人臉,好像誰都欠他幾百萬似的!仗著腿腳不利索,就知道在商場上耍陰招……”
正說得起勁,包廂門被推開。
許宴清眼睛一亮,立刻起身迎上去,“操,傅少!你……”
話音未落,他就看到了傅修沉身后那個高大冷峻的身影。
許宴清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珠子差點瞪出來,活像見了鬼。
其他幾個人也面面相覷,包廂里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傅修沉像是沒看到他們的震驚,很自然地走到主位坐下,對侍應生道:“開幾瓶烈的。”
明燃冷著臉,無視許宴清那仿佛能吞下一個雞蛋的表情,直接在傅修沉旁邊坐下,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但偏偏和傅修沉“很近”的詭異氣場。
許宴清湊到傅修沉身邊,壓低聲音,幾乎是用氣音問道:“傅、傅少……這什么情況?你把他……綁來的?”
傅修沉斜睨了他一眼,沒說話,自顧自地倒了一杯酒。
明燃聽見了,冷哼一聲,拿起剛倒滿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辛辣的液體灼燒著喉嚨。
許宴清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撓了撓頭,徹底懵了。
這倆人……畫風不對啊!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明燃幾乎是往死里喝。
他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不停地灌酒。
傅修沉也沒攔著他,偶爾跟他碰一下杯,沉默地陪著他喝。
許宴清和其他人面面相覷,完全搞不懂這兩個大佬在玩什么,包廂里的氣氛詭異得讓人坐立難安。
最后,明燃徹底醉得不省人事,癱在沙發上,嘴里還含糊不清地念叨著:“畜生……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