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微微失落,只好拉著哥哥的手,兄妹倆開開心心吃了頓豐盛的家常飯。
這個年紀要兄長抱其實不為過,只是阿真幼失怙恃,沒有母親的女孩聲譽比旁人更脆弱,容不得一點閃失。
崔令瞻才對她的要求嚴格了些,長大了好不讓人看輕。
比起他和阿真的手足情深,阿哲就拘謹許多。
崔哲乃燕王僅有的庶子,比崔令瞻小三歲。他從小一見崔令瞻就發(fā)慌,好在礙于庶子的身份,也沒多少機會親近兄長,一般闖了禍和缺錢才會主動找過來。
為兄長接風(fēng)洗塵的家宴崔哲自然不敢缺席,老早穿戴整潔。
他今年已有十七,到了說親的年紀就得避嫌,去年便搬出中路,遷進東北角的四合院,亦是將來娶親生子的地方。
王府是兄長的,王府的女人自然都是兄長的,中路西路到處都是鶯鶯燕燕,他行走其中難免遇上,血氣方剛的萬一發(fā)生什么就說不清。
故此乳母不時叮囑他想要女人大可直接問王兄要,切莫胡來,來王兄這里言行亦不可輕佻。
可他還是忍不住偷瞄王兄的宮女綠嬈,一時癡了,下意識咽了下口水。
這么多美人,用也用不完,為何就不能主動賞他一個,哪怕用過的也行……
崔令瞻瞥了崔哲一眼,待小妹離席更衣,才無波無瀾啟音:“你一無爵位二無功名,又不愿進軍營吃苦,若再不修身養(yǎng)性,誰家端正的名門小姐肯嫁于你?”
父王在世時就不提倡子嗣十八歲前與女子同房,容易壞了精元和斗志。
崔哲臉一紅,囁嚅道,“是。弟知道錯了。”
心里卻在想王兄說的真輕松,一屋子美人兒,還有宮里送來的掌寢。這廂親還沒成,那邊等著做他側(cè)妃的都開始排隊,實乃飽漢不知餓漢饑,哪里曉得他精力充沛的苦。
然而腹誹歸腹誹,他還是老實地聆訓(xùn),回去讀書練武。
殊不知兄長跟他一樣,也沒嘗過女人的滋味,但不是身體缺陷更不是對女人沒興趣,單純就是沒空。
忙碌的人根本無暇思男歡女愛之事。
崔令瞻以真兇之血告慰阿嫣冤魂,卻被坐收漁翁之利的邱家糾纏,只得回王府裝病。
裝了半個月,人一下子就空閑起來。小雪那日便做了莫名的夢,月色清淺,勾勒著她起伏的線條,細微處卻是朦朧的,如真似幻,看不清她的長相,但他知道這是被他關(guān)入籠中的金雀。
她像一尾狡猾的小魚,不叫他靠近。他不愿放她走,遂褪了衣衫跳入水中,捉住了她纖細的腳踝。
她的肌膚宛若上等的絲綢。
他看不清她到底長什么樣子,憑著感覺找到了地方。
驚喜的是她也很喜歡他,非但不嗔怪他的冒犯還環(huán)住了他的脖頸,羞澀地迎上他熱情的唇。
這個夢酣暢淋漓,天不亮崔令瞻就喘息著睜開眼。
他坐起身冷靜了好一會,那不啻被人抽走了魂魄的愉悅交織著不甘、羞恥仍在縈繞。
當(dāng)值的婢女聽見動靜連忙走出,遠遠瞧見王爺把浴房的門關(guān)上,似乎還有門栓的聲音,她就沒敢再靠過去。
內(nèi)侍墨硯問:“綠嬈姐姐,今兒王爺去不去銀安殿?”
綠嬈:“去不去的你都叫那邊安排好王爺?shù)奈缟拧!?/p>
“好嘞。”
銀安殿是親王府獨屬于男主人的院落,也是最大的建筑群,在二進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