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爺聽了這話,明顯愣了愣,卻還是擺了擺手,面上帶著苦澀的笑:“女郎中還是莫要開這種玩笑了。”
花許顏并不多言,而是解開面紗,露出跟趙夫人相似的面龐。
趙老爺先是一愣,而后細細地在花許顏臉上打量了一番,那五官跟他妹妹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像,真像啊!”他說著話,眼淚就從眼眶當中涌了出來。
他將三步并作兩步,沖過來打量花許顏,只覺得自己那苦命的妹子沒死。
“你這些年里過得怎么樣?要是有什么短缺的一定要告訴舅舅,舅舅雖然幫不上你什么大忙,但也能讓你衣食無憂的過完這輩子,”說到這里他神色也是一黯,“這也是你母親的遺愿。”
“舅…舅舅——”花許顏不知道如今該說什么,只能硬著頭皮喚了一聲舅舅,雖然面前之人是她的親舅舅,但是畢竟沒有太深的感情,以至于叫出來的時候略顯生疏。
趙老爺硬扯出了一抹笑意:“瞧我,這種時候說那些話干什么?倒是你啊,這些年出落得越發(fā)水靈了,我只在你很小的時候見過你,沒想到一轉(zhuǎn)眼就已經(jīng)這么大了。”
“舅舅,我娘親的事兒,你能和我說說么?為什么外祖母會說她是被花家害死的,可有什么證據(jù)?”花許顏笑了笑而后問道,這是她如今最關(guān)注的問題。
趙老爺臉上的笑容一僵,而后嘆息道:“就算不告訴你,早晚你也會自己查出來,也罷,舅舅就跟你講講當年的事兒——”
當年趙夫人嫁過去的時候一切都很好,夫妻和睦舉案齊眉。
后來李氏過門,過了一段時間之后,趙夫人便死了。
“若說你母親去世這件事情,同那花家同那李氏沒有半分關(guān)系,我是決計不相信的,但是卻沒有找到一星半點的證據(jù),你外祖母日日念叨,夜夜思量,終于把自己急出了病來。”趙老爺憤憤不平地開口。
花許顏點了點頭應(yīng)道:“證據(jù)那邊我會去尋,一定要還母親一個公道。”
“不行!”趙老爺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花許顏的手臂,而后快速松開帶著歉意開口,“當年沒能顧好你母親,舅舅已經(jīng)很自責了,如今你千萬不要胡來,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不然你再有個三長兩短的話,你讓舅舅到時候有什么臉下去見你的母親啊。”
花許顏深吸了一口氣并沒有說話,不過她能感受到舅舅這番話是真心的,想來這些年他也煎熬得很。
“實在不行你就不要回那花家了,舅舅養(yǎng)得起你。”看花許顏沒有說話,趙老爺就又添上了一句。
花許顏并沒有回答,只是把話題導(dǎo)向了別處:“舅舅,你知不知道我爹爹被抓進大牢了?”
“什么?竟有這等事情,真是老天開眼啊。”趙老爺一聽這話先是瞪大雙眼,而后仰天大笑起來。
末了才想起花許顏還站在旁邊,只能清了清嗓子收起笑容解釋道:“那個許顏啊,你也別怪舅舅失態(tài),當年若不是那花鞍故意縱容李氏亂來,你母親也不會那么輕易地就被害死,如今下獄也是他罪有應(yīng)得,當然,你也別怕會被連累到,舅舅會護住你的。”
花許顏跟花鞍相處了那么久,若說他有意縱容李氏,她是決計不相信的,覺得爹爹不是這樣的人,但是看舅舅如今這么興奮,想來他心中這口郁氣已經(jīng)憋了好多年了,她最終還是選擇了沒有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