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初語被問得一噎,這才看清殿內情形。
花許顏衣著整齊,發髻絲毫不亂,正一臉不解地看著她。
而旁邊,站著面色不善的宜公主陳相宜,以及兩名虎視眈眈的嬤嬤,地上只有一個被捆得像粽子、嘴里塞著東西、嗚嗚掙扎的男人,哪里有什么她預想中的香艷場面?
“你怎么?”花初語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不該是她想象中的畫面!
“怎么回事?”陳相宜上前一步,搶在花初語之前,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十足的驕縱和怒意,“花初語!你還好意思問怎么回事!?”
她伸手指著地上那個男人:“本公主正要問問東宮呢!這就是太子哥哥治下的東宮,竟讓這等下作腌臜的狂徒混入女眷更衣的偏殿!”
“本公主覺得煩悶,出來更衣,看上了這偏殿,本想著把花大小姐給趕走,卻沒想到這登徒子就這么闖了進來!”
“要非本公主隨行都是這么多人,只怕今日只要遭了毒手了!”
花初語徹底說不出話來。
她安排的天衣無縫,明明在這偏殿里的只有花許顏,怎么就多了一個陳相宜?
陳相宜可是最得寵的公主,就連太子都要給她幾分顏面,便是給她幾個膽子,她也不敢得罪陳相宜的!
她正想著,陳相宜話鋒一轉,銳利的目光射向她:“花初語,你不是該在普陀廟清修嗎?怎么會突然出現在東宮?還來得這么巧?一進來就不問青紅皂白污蔑你姐姐?莫非你與這狂徒是一伙的?故意抗旨回京,就是想設局陷害嫡姐?!”
“不……不,我沒有……”花初語下意識擺手拒絕。
這些罪名,不管哪一條安在她的身上,她都不可能善終。
花許顏心中冷笑一聲,面上卻仍就是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眼中瞬間蓄滿了淚水,要落不落,更顯得我見猶憐。
“妹妹……你為何要如此對我?”她聲音微顫,帶著難以置信的悲傷,“我知道你怨我,怨我未能幫你,可你怎能用如此惡毒的法子來毀我清白?這若是傳了出去,我該如何自處?父親的臉面又該往哪里放?我們花家的百年清譽還要不要了?”
“我……我不是……我沒有……”花初語百口莫辯,急得額頭冒汗,她慌亂地看向太子,希望他能出面解圍。
太子墨云珩此刻的臉色也是難看至極。
他本以為能抓花許顏一個現行,沒想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陳相宜這個變數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
更麻煩的是,花初語這個蠢貨竟然自己跳了出來!
他不得不站出來,厲聲打斷這場鬧劇:“夠了!”
“花二小姐,你私自回京,已是抗旨不遵,有口口聲聲污蔑嫡姐,今日你要是不能給孤一個解釋,孤絕對不能繼續容忍你這個瘋婦留在京城了!”
花初語瞪大了眼睛。
太子這是打算舍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