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英俊,不是顧家人的那種溫潤端方,而是帶著鋒芒、帶著生意場上掠食者的氣息。
——鐘柏牧。
顧西樓想起這個人是誰,眉峰幾乎是瞬間皺起來:
“你怎么在這里?”
鐘柏牧抬了抬下巴,笑容帶著譏諷:“我是投資人,這里我出的錢,我怎么不能來?”
他目光往病房的方向一掠,語氣不屑,“倒是你哥也在?呵——那我倒真得進去打個招呼。”
說著就要推門進去。
顧西樓臉色一變,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攔在他面前,
“病人的隱私,你就算是投資人也不能干涉。”
鐘柏牧冷笑:“他還沒簽同意書,算病人?”
顧西樓晃了晃:“或者我把你是投資人的事情曝光?再加上你擅闖病房不顧病人隱私,我看以后還有哪個病人敢來。”
鐘柏牧那雙深色的眼睛微微瞇起,銳利的眸子盯著眼前的人。
最后冷哼一聲:“他總會知道的。”轉身就走。
顧西樓“咔噠”一聲把門關上。
直到那道腳步聲漸漸遠去,顧西樓這才松了口氣。
居然是鐘柏牧,顧承業的死對頭。
他想起十多年前——顧承業與鐘柏牧在同一所高中讀書,“王不見王”。
無論是考試、競賽,甚至競選學生會、運動會,這兩人都會成為彼此的對手。
如果顧承業這一次贏了,那么鐘柏牧下一次一定卯足了勁贏回來。
兩個人畢業后雖然去了不同的大學,但是后來都各自繼承家業,在商業戰場上繼續纏斗。
兩家吞并市場打得熱火朝天,凡是顧承業看過的項目,鐘柏牧一定要來搶,反之亦然。
后來還是被上面提醒,不要搞寡頭競爭,兩家才各自坐下來談好,以江為界各不干涉,這才算休戰。
海騰市都知道這兩個人的關系,勢同水火!
現在,死對頭居然成了顧承業想要治病的醫院的投資人。
——那要是真讓顧承業知道,怕是立刻掉頭走人,病也不治了。
顧西樓知道得太清楚了。
所以絕對不能在大哥治病之前,讓他看到鐘柏牧。
顧西樓若有所思,轉回身,發現小家伙正仰著頭看他,眼睛亮晶晶的。
“爹。”綿綿小聲道,“他是不是壞人?”
“嗯,也不算壞人吧,但對你大伯來說,不是好人。不讓他們見面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