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的反應(yīng)不是個例,而是顧家的習慣。
她甚至也不是故意,就是下意識地偏向顧騁宗,只是因為顧騁宗的爸爸在顧家掌握一部分權(quán)力,而顧西樓沒有。
這就是顧家的縮影,察言觀色、權(quán)力決定一切。
這不是一朝一夕就會改變的。
他想到顧承業(yè)——那個少年時風度翩翩、如今眉目間透著陰鷙的兄長。
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呆久了,人是會變的。
他不愿意讓綿綿在這里。
顧西樓修長的手指輕輕撫著綿綿的眉眼,他不想這雙清亮的大眼睛變得渾濁。
蘇水城的沈家,于淵正在承受沈金書的怒火。
他沒想到,這次請假,大學的輔導員直接打電話到了家里。
說好的上了大學就自由了呢?怎么還和高中一樣動不動打電話?(其實是他還沒意識到自己有多過分)
而且,他之前拜托樊秘書找顧家在海騰市的居所,也被沈金書知道了。
“追星追到這種地步?!女兒也不要、學習也不要,你還能干點什么!”沈金書一掌拍在桌上,手邊的文件“嘩啦”一聲散開,
“本來我覺得你收心了長進了,沒想到,你、你居然心思歪成這樣。
于淵,那可是個男人!你他媽不要公司不要女兒,你要去海騰追一個男人!”
氣到極處時,沈金書真的恨不得當場掐死這個兒子算了,順手抓起鎮(zhèn)紙往地上一摔。
于淵心里苦不堪言,他哪里是追一個男人,他追殺還差不多!
但這些事又不能跟沈金書說,關(guān)于綿綿的特殊,至少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告訴別人。
“你還敢走神!”沈金書看于淵還有點走神的樣子,氣得又砸了個臺燈。落在地上啪的一聲爆響。
大理石碎裂的聲響中,蹬蹬蹬,小孩突然從角落里跑出來。
“綿綿”穿著秋裝,面上帶著笑。
小人偶張開雙臂,正正擋在沈金書和于淵之間。
沈金書怔了一下:“綿綿,你別管這些。”
“綿綿”護著她爸:“爺爺,不要打爸爸,我要保護爸爸。”